——她穿著密閉且貼身的盔甲、右手持矛、左手拿圓盾、金發順著頭盔縫隙飄蕩開來,一雙清冷的眼睛從玄色面具后面深深凝望著游仙叟。
她的頭上,戴著圍成花環的橄欖枝。
長矛無情地刺在游仙叟的脖子上,依然是僅憑蠻力,但她的技藝實在太高,這一擊竟然刺穿了游仙叟的脖頸,將他推出圣域范圍,撞到飄蕩在圣域外圍的混沌之海中。
恍惚間,游仙叟又看到了這個女人的某些記憶片段:
無盡的黑暗中突然出現一道縫隙,女孩順著光芒跳出,她穿過父親的內臟和骨頭,最后從被劈開的頭顱生出,穿著盔甲,持著長矛,站在了大地上,漫長的歲月中,她始終為弱小和善良而戰,用智慧教導人們紡織和藝術,用長矛帶來勝利!
人們為她建了一個輝煌的宮殿,取名為“雅典娜勝利女神廟”!
然而,還沒等游仙叟回過氣來,又有一個男人出現在他的身后,不,也許不能稱其為男“人”,他雖有強壯的男子身軀,但卻長著胡狼腦袋,渾身漆黑,散發著揮之不去的腐敗氣味,像雕像勝過活物。
這狼頭人身的男子狠狠掐住游仙叟的胸膛,一捏之下,竟然把心臟給隔空抓爆!
恍惚間,游仙叟聽到了人們敬畏地呼喊這個敵人的名字——“阿努比斯”。
仿若福至心靈,游仙叟驀地生出個令他驚悚的念頭,他強行把破碎的心臟攏成一團,抬頭看著這幾個新出現的人和已經飛過來的加百列,咬著牙齒,聲音宛如地獄中的餓鬼:
“你們絕不可能是我圣域之人……你們是……域外天魔!”
游仙叟眼睛里透射出冷光,憤怒的同時覺得不可思議:圣域威壓萬界,破滅其他小世界如家常便飯,什么時候,入侵者敢主動來此?
就不怕露出跟腳,被“圣”們找到老家,滅了他們一界么?
真是……膽大包天,不知死活。
游仙叟張嘴,看著這幾位地球神袛,想張嘴說些什么,卻倏地眼前一黑,他下意識抬頭,看到一座大陸出現在混沌之海中,它龐大無比,比整個凰天古朝的面積還要寬廣。
混沌之海中……也會有這樣的“暗礁”么?
游仙叟想到這里,已經覺察到不對,混沌之海中,除了時空混合在一起形成的灰色物質,便再沒有其他死物。
能出現在這里的,只有帝境或“圣”!
果然,那座巨陸一震,既然翻倒過來,露出比恒星還要寬闊的羽翼和頭顱。
——這是只無比龐大的巨鳥!
它鳴啼一聲,堪比普通星球的巨爪迎面撞向游仙叟。
在相撞的瞬間,莫名的記憶碎片又出現在巔峰帝境的腦海中,那是詩人們為這偉大的巨物創造的詞匯:
“掉尾乎風濤之下,戢翼於天地之間。”
“北冥有魚名曰鯤,化而為鳥謂之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