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說,經歷過了黑夜,就會看到黎明,但這漫長的黑夜,又有多少人在其中淪陷。有時候,夢并不是一無是處,它至少可以用虛無的光明去包含現實的黑暗,它會帶你駛過黑夜,讓你不再為無盡的恐懼所淹沒……
一聲鐘響,黑夜,到了……
陳晏紳放開了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曾經牽過莊琪的那只手,曾經幫莊琪發過祝福的那只手,為了她實現夢想的那只手,一切都是那么真實,不是嗎?那一切都是如此歡樂,不是嗎!!!
“你怎么證明……”陳晏紳一手砸在了扶梯上,一根突出的木刺穿破了他的皮膚,流出了一串鮮血,但陳晏紳一點感覺都沒有。
“在她葬禮的那一天,甚至沒有一個人來……”那個人走了進去,拿出了骨灰盒,上面確確實實就是莊琪,不會認錯的,但是學校里的莊琪又如何解釋?她是鬼魂嗎?
“連她父母都沒來?”陳晏紳咬緊了牙,因為他看到對方默默點了點頭,陳晏紳轉過了頭,不想讓自己把淚流下來,無意中瞥見了桌上有一堆信封,似乎他也注意到了:“這是她父母寄給她的,你要看嗎?”
“不必了!”陳晏紳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更準確來說是像逃跑,那種借口丟下自己女兒不管的父母,他憑什么去看那些負心父母的書信,即使表達得再好,能彌補的了莊琪嗎?莊琪將父母的愿望作為自己終身的愿望,將他們的書籍作為自己生命中的一部分,但這一切,莊琪真的都會接受嗎?
陳晏紳跑得越來越快,什么都不想管,什么都不去想,只要盡快到學校,去找到莊琪,去說明這一切!
寂靜的街道留下了陳晏紳奔馳而過的身影,他一個翻身躍過學校大門,稍微喘了一口氣,向著舊教學樓跑去,看見五樓的圖書館燈還亮著,一心想要進去。
突然,他的腳步越來越慢,陳晏紳開始冷靜下來思考,這樣直接過去真的好嗎?這樣到底是在幫她還是在害她?
莊琪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這些事?她應該是早就明白了才會一直呆在學校,如果現在去和她說無異于傷口上撒鹽,或許她還對父母抱有期待與感恩,陳晏紳又怎么敢破壞呢?
自己還能做什么?如果可以,陳晏紳希望永遠不要聽到這樣的消息,上面的莊琪還在不斷努力著,想要證明自己,但他究竟幫他了什么。
“沒錯,你什么都做不了,你為什么要多管閑事呢?”內心的聲音開始響,陳晏紳眼神黯淡起來,是啊,為什么要多管閑事呢?對自己有什么好處嗎?我和她關系又不是很好,為什么這個去擔心她……
“沒錯,你應該忘記他們,忘記朱欣玲,做回你自己……”
“……”
這樣真的解脫了嗎?不去管他們,過自己曾經那種生活,那種獨來獨往,自我瘋狂的道路嗎?真的該這么做嗎?
陳晏紳收回了腳步,準備回家,這時候他不改,也不應該是他去解決,他只是一個不良少年,沒有能力去解決這一切……
“你回來啦?”一個熟悉的聲音像一滴清泉一般滴入陳晏紳的心田,他看向了小區大門,朱欣玲正站在那里向他招手,跑了過來:“回來的那么晚大家都很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