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滿面慈愛,“嗯,快見過你父皇吧。”
權逯琮昱微微側了側身,面向寧帝時雙目微冷,方才的神色也頓時收斂了些,“兒臣見過父皇,因來時匆忙,不曾來得及更衣換裝,請皇祖母和父皇原諒。”
“無妨,都知道你來去匆忙,快起來吧。”寧帝冷淡地回應。幾乎整個大殿的人尤其是那幾個別國的駙馬爺,似乎都在熱切地注意著這對父子的關系。幾乎所有人都能感覺出寧帝對于他那個被稱為戰神的兒子并沒有父親對孩子的苛責和寵溺,而是一種對重臣般的客氣與疏離,兩人之間,除了隔閡與淡漠,再沒有別的。當然,這結果顯然是令他們這些番邦駙馬大為滿意的。
“這一路這么趕,倦乏了吧?”皇太后對他的疼愛一如少時。
權逯琮昱只是笑笑,柔聲道:“不辛苦,皇祖母,琮昱未曾給皇祖母準備禮物,但給皇祖母帶來了一個人。”
“哦?是什么人?”太后顯得興致很高。
權逯琮昱向那僧人示了示意,那僧人開口:“貧僧阿毗那藍奴婆見過太后。”殿中諸人,只有太后不知那僧人的存在,但太后聽出那僧人口音異常,名字奇怪,不覺有些詫異。只聽權逯琮昱解釋道:“皇祖母,他是伊茲的高僧,名喚阿毗那藍奴婆,琮昱曾親眼見他用金針撥障之術治好不少人,此次特意請了他來為皇祖母治療眼疾。”
“原來如此,這好——好,老身一直說,孫輩中你是最有孝心了,皇祖母果然沒有白疼你。”同樣的話她今晚幾乎跟每一個皇子公主都說過,好在大家都已習慣也不欲計較。
說著,太后又道:“今晚是素宴,就讓法師也入席吧。”
“是。”
權逯琮昱和那僧人正準備入席,忽聽太后又開口:“琮昱啊,你還沒見過你堂弟荼白吧?”
“還不曾見,不過我一進城,便已經聽說王叔的事了。”說罷,權逯琮昱轉身看到太子身邊的那個陌生面孔,料知便是荼白,拱手一禮:“堂弟請節哀。”
權逯荼白淡淡地回了個禮,目光很快地在他身上掃了一番:面前的這個權逯琮昱,一身冷硬的氣勢,和其他皇子相比少了些金貴之氣,整個人似被一身傲骨撐著,一雙眸子雖看著也是溫和,實則眼鋒掃過之處會令人無端發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