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陽街上的會仙樓,是京中最為紙醉金迷之地。此時在一間雅間里,四名年紀約摸在十八九左右的公子偎紅倚翠,不住和身邊的歌舞姬調笑鬧罵。這四人分別是中書令家地長孫許長君,尚書令家的孫子楊鶴,景陽侯家的少公子顏弘策,以及虞國公府的少爺虞凌云。
“顏公子,我真的喝不下了。”會仙樓里最紅的歌姬云女姑娘半推著那顏弘策遞過來的酒杯。
“你可不能再賴了,你方才輸了,大家可都能作證,這杯必須喝下。”顏弘策顯然是不依不饒的。
云女看了一圈,準備搬自家姐妹來當救兵,卻見無一人要替自己解圍的意思,只好又將目光放在其他三名公子爺身上。想了半天,終于還是開口:“許公子,要么我等會彈一首《蘭舟催》,你來替我擋這杯酒?”
許長君倒是爽快,“成,這買賣合適,這《蘭舟催》我可是等有多日了。不過,你先唱我后喝。”
那許公子向來是言出必果之人,云女對此深信不疑,于是便開撥琴弦唱了起來。
一曲悠長,云女正彈唱到盡興處,忽然有人匆匆推門進來,繞過眾人,趴在他耳邊說了些什么,只見得許長君猛地拍了下案幾,騰地站了起來,嘴里連喊:“好家伙,終于出現了。”
“什么什么?”其他幾名公子見他反應甚大,都紛紛湊了過來。許長君揮了揮手,示意云女停下。那些歌舞姬皆是識相之人,明白事關重大,一時紛紛退了出去。
廂房里只剩了五人,其余幾人紛紛朝著來人發問:“發生什么事了?”
那人回道:“回幾位公子,有人看到那個褚昂久出現了,但是又給他跑了。”
顏弘策道:“你們真的確定那是那人?”
那人道:“錯不了,跟布告里的一模一樣。”
顏弘策又望著許長君,“長君,我們該怎么辦?”
許長君對來人道:“既然他出現了,那李妙手必在近旁,你們在附近找。記住,切莫打草驚蛇。”
“是。”來人應聲便出去了。
虞凌云又問:“那這二人究竟是一伙的還是各有其主?背后又都是誰?”
許長君道:“找到人不就水落石出了嗎?”
……
深夜的永安城里似乎涌動著一股暗流,會仙樓里依然歌舞笙簫。幾人擠在窗前向下望去,卻見本應是空無一人的長街,此時稀稀落落的人來人往,不似深夜該有的景象。
許長君問:“你們來看,那些人可都是我們的人?”
幾個人擠了上來,看了好久,皆紛紛而道:“不認識。”
許長君聽罷,一驚:“糟糕,估計不止我們的人,還有人也聞風而來了。”
顏弘策應了聲:“好像是。怕就怕是睿王的人?”
“弘策,你趕緊去將此事通知任統領,既然被他們知道了,還是讓任統領大張旗鼓地搜查,以免被他們渾水摸魚了去。”
“好。”說著,顏弘策風風火火地跑了出去。
不待半個時辰的功夫,有人來報:“公子,任統領他們已經將這幾條街給圍住了。”
“好,我去會會任大統領。”說罷,許長君徑自走了出去。
長街上,哄亂地如同白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