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宗澤方才有所緩解的頭痛癥又開始發作,緩緩地對梁氏道:“你先出去吧。”
“是。”梁氏說著便出去了。
梁氏一出去,蕭宗澤又吩咐李仁:“你親自前去,傳朕旨意讓朱托可以審理太子案件了。”
“是,老奴這就去。”
李仁正邁出殿子,蕭宗澤的聲音忽然響在身后:“朕的意思你可明白?”
李仁停佇了片刻,又折身回來,道:“陛下,老奴明白,打從貴妃娘娘出去,老奴便明白了。請陛下放心,老奴也會讓朱大人明白的。”
“嗯,去吧。”
……
玄衣司森冷滲骨,李仁剛剛頒完口詔,朱托終于長舒了一口氣,臉上大有興奮之意。李仁見他神色,道:“朱大人可明白陛下的意思?”
朱托怔了怔,“陛下不就是讓我開查太子之事嗎?”
李仁冷嗤一聲:“朱大人,你可知近來陛下身邊最得力的劉總管為何不在嗎?”
朱托又被怔住,明白李仁貴并非無話找話,“朱某愚鈍,請李內侍指教。”
李仁道:“劉總管這幾日被陛下勒令休沐。還有任統領,他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也被陛下勒令休沐了。至于雋王霽王許大人他們如今都被禁足于府中,究竟是什么原因,就不用咱家多說了吧?”
見朱托還是一臉愣怔,李仁只得繼續點撥:“朱大人,有即是無,無即是有。有可以化無,無也可以生有。你可明白?”
朱托聽了這話,越發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李仁見狀,碰巧見前方庭院長著一顆參天大樹,便指了指那棵樹,對朱托道:“朱大人,前面那顆樹上那根特別粗壯的枝,你可看到?”
朱托不知他葫蘆里賣什么藥,看了一會,便實話實答:“看到了。”
李仁看了半晌,才幽幽地嘆了口氣,“那枝椏未免過于茁壯了,這會影響了整棵樹的長勢的。老樹不老,正當壯,這枝椏未免有奪其芒之意,朱大人身上佩了劍,便將它砍去吧。”
“好。”說罷,朱托便提起劍將那它砍了去。
李仁道:“朱大人,這也是陛下的意思。該怎么做,你好好斟酌。”說罷,便離去了。
“這……”直到李仁的身影消失在了視線里,朱托才回過味來捋清了李仁話中之意,一時身上汗毛直豎,脊背涼意透心,額頭冷汗直冒,最后終于點了點頭,眼中透著俱意,木訥地點著頭,并自言自語著:“明白,我明白了。”
……
蕭允謙在房間里不住地踱步,焦躁地等待著齊勝帶回的消息。終于,門被推開,齊勝的氣還沒喘勻,就開口道:“殿下,不好了,聽說朱大人已查明了太子的案情,情況不妙。”
“怎么不妙?”蕭允謙臉色大變。
“說是太子已經認罪了,那兩本書是他派人去搶的。”
“什么?”蕭允謙想也沒想,就要往外沖,卻被齊勝攔住,“殿下,你不能出這個寢殿。”
蕭允謙倏地停了下來,一時冷靜下來,想了想,對齊勝道:“你想辦法去給太后宮中的茱萸遞個消息,讓皇祖母召我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