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昂久疑竇叢生,“這老皇帝,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蕭白解釋著:“一直以來,老皇帝并不是不喜歡太子,他只是懼怕這個得了滿朝文武之心的太子,害怕自己在春秋正盛的年紀里皇權被架空而已。至于故意抬高蕭允湛,那是因為蕭允謙終究還是不能服眾,所以他急于將蕭允湛推出來跟梁氏一黨抗衡。”
褚昂久道:“我明白了,原來他當年故意給梁庸重權,故意寵信梁貴妃,故意重用梁氏一黨的舉薦之人,不過是為了消磨太子的勢力?難怪,難怪這太子前幾年風光無限,這些年慢慢被消磨了勢力。”
蕭白點了點頭,“沒錯,所有一切的始作俑者皆是他自己。”
“可是這位翊王,他的母家早已被連根拔起,此前,他除了依附太子,再無勢力。”
蕭白道:“你錯了,事實上這些年不是他依附太子,而是太子依附著他。若不是他掌握著邊境的大軍,蕭宗澤不是因為忌憚著他,太子的處境更堪憂。”
褚昂久聽他這么說,眉目深凝,細想又覺得竟無以反駁。
蕭白又補充了一句:“老皇帝如今肯將以許崢嶸為首的那班老臣劃分給蕭允湛,只能證明他根本就無心讓蕭允廉繼太子位。”
褚昂久道:“世子是說,老皇帝早晚會放棄蕭允廉嗎?”
“蕭允廉背后有梁庸,這對于老皇帝來說,是更為致命的。現如今,他只能指望蕭允湛了。”
“可憐那蕭允廉,以為除掉太子之后,他的太子之位便勝券在握,豈知,老皇帝不過是拿他當成平衡朝局的棋子罷了。”
……
歲暮天寒的隆冬時節,太后殮葬的前一天,雍州竟是傳來消息,蕭允湛統領的天勝軍竟然攻破了甲戌關。
靠在最末排的喪棚里,兩名官員趁著其他人稍在遠處,在竊竊私語著。
“你最近有沒有聽到什么風聲?”
“什么風聲?”
“說是我天勝軍已經快攻入了聊州城了。”
“這——你聽誰說的?攻入聊州城必先經過兩道關口,這甲戌關易守難攻,西關也不容小覷,這些年,陛下故意控制著天勝軍的軍力,除非有一百萬的兵力,否則猶如登天。”
“我上午去如廁,聽到兵部的游大人和蔡大人在那里說的,說是天勝軍死傷了好幾萬人,現在急需戰馬物資等供需。”說著。那名官員又再壓低了聲音,“他們還在猜測說翊王殿下或許根本就不在京中。你等著吧,等太后入葬了,此事定然再也瞞不住。”
另一名官員一聽,頓時也不再質疑,心頭掠過過往種種,頓時恍然大悟:“哦,原來如此!”
反倒先前那人不明所以了,詫異道:“什么原來如此。”
“我說許大人怎么就不推脫了,莫非他早就知道?”
“這我倒是不清楚,只不過我聽那話頭好像他們也說不清帶兵的到底是誰。”
“若非有翊王殿下在,誰能膽敢擅自動兵,更何況那是攻打天下最難攻打的甲戌關。”
“這到也是。怪不得這如今連霽王都放出來了,翊王卻一直被幽禁著。原來這行的是出其不意之計啊!”
“我猜一定是許大人知道了什么,才肯答應把孫女許給翊王。你說這么一來,那睿王殿下不是多了一個絆腳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