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蕭允賢還在人世間,可是太子確實已經死了。”
褚昂久聽得云里霧里,“這話可怎么說?”
“蕭允賢縱便還在人世,他這一生再也無法以蕭允賢的身份,太子的身份重現于世了。”
褚昂久愣怔了許久,終于點頭,“我明白了,老皇帝怕他,但終究是親生兒子,也舍不得他死,所以使了這么一招偷梁換柱。既斷絕了他的皇儲之位,又給他留下性命讓他茍延殘喘。但不管蕭允賢是生是死,他此生也終究是難見天日了。”
蕭白雖是點了點頭,卻又道:“蕭允賢未必是茍延殘喘,也許如今的結局才是他心中所愿。”
“說得也是。”褚昂久隨聲附和。又指了指棋盤上的棋子,問:“那么這三顆子又分別是誰?”
“蕭允湛、蕭允謙、蕭允宙。”
褚昂久怔了怔,奇道:“我今夜來是要告知世子,梁庸他們已在行動了,他們要逼著老皇帝盡早重立太子。全朝有不少朝臣為蕭允廉請立。如今他也算是如日中天,但在世子眼中他竟無一席之地嗎?”
蕭白不以為然地道:“那就讓他們請立唄,許崢嶸又做何反應?”
“他倒是沉得住氣,在滿朝文武為蕭允廉請立之時,他未置一詞。”
“這便是我不給他一席之地的原因。許崢嶸也算是看透老皇帝了,他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當初他們故意將太子放在火上烤,這回他也要將蕭允廉放火上烤,蕭允賢背后有蕭允湛,蕭允廉背后有梁庸,道理都是一樣的。”
褚昂久總算明白了過來,“哦,我懂了,說來說去老皇帝怕的還是他們背后的軍方勢力。”
“沒錯,所以你放心吧,蕭允廉的死期已不遠,我根本就無需為他費心神。”
“那也是,我們手中還有那么多蕭允廉陷害他人的罪證呢。只是這蕭允湛......此人倒是超出了我的想象,他在太子這件事上做得一點尾巴都沒留下,在沙場上又如此雷厲風行,可見真的是個十分難纏的角色。如今他又跟許崢嶸的孫女有婚約,那日后最難對付的必然是他。世子,我們要不要先下手?割斷他和許家。”
蕭白道:“不必,老皇帝的心思我太清楚了,假以時日,老皇帝一定會后悔他今日的選擇。一旦蕭允廉再無翻身之地,老皇帝自然會全力忌憚蕭允湛,到時他又會趁勢將蕭允謙推出來跟他抗衡,所以這便是我們的時機。”
“可是蕭允謙他似乎沒有爭儲位的想法啊。”
“現在沒有,不保證將來沒有。他如今何在?”
“我去高陵打探過,似乎只有蕭允和在,并沒有蕭允謙的任何影子。”
“那便是了,他應該不肯相信太子已逝的事,必然是去責問蕭允湛去了。若他覺得太子尚在人世,這個皇位他必定要去奪的。”
“這是為何?”
“蕭允賢還有個十歲的嫡子,蕭允謙又過于重情,他定會想方設法還以太子一脈正統。而他身后是楊家,到時,楊家和許家勢必又會分裂成兩股勢力。那正是老皇帝所期望的,也是我們樂見的。”
“許家支持蕭允湛,楊家支持蕭允謙,到時整個文武官場又會分裂成兩股勢力。而一旦他們斗得你死我活,我們便能躲在暗處,以靜制動。妙啊!”褚昂久說著說著,不由地拍手擊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