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赫連安盛說著撩開他的袖子,見傷口包得亂七八糟的,便又替他包扎了起來。
“殿下,自我昏迷后,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蕭允謙道:“此事說來話長,昨夜我們被狼群襲擊,你受了傷昏迷不醒,所幸遇上了丹增,他助我們嚇退狼群,將我們帶到此處。沒過多久,易轍他們就追上來了,我和丹增為了保護你和他母親,只好想辦法將他們引開,又故意將他們引回到那個狼窩。在和狼群搏斗的過程中,我們才得知他們原來是友非敵。”
“原來如此,這么說那照顧我的便是丹增的母親是嗎?”
“是的。”蕭允謙忽然又想起道:“或許你該看看丹增。”
說著,蕭允謙掀開簾子,讓赫連安盛朝外望去。帳篷外鬧哄哄地有幾十余人,可見是和狼群鏖戰了一夜此時已經精疲力盡,如今個個躺在草地上睡著了。
忽然,她被一個少年的面容震住了。一個少年倚靠在枯樹下,那婦人正溫柔地替一個少年包扎著傷口,而那少年和自己過于相似的面容卻令她驚愕得說不出話來。
“那個就是丹增。”蕭允謙果不其然地看著她驚詫的樣子。
“丹增。”赫連安盛默默地念著這個名字,嘴里又喃喃念叨:“他的面容里有我們赫連家的印跡。”
“你想什么呢。”蕭允謙見赫連安盛的反應基本在自己意料之中,阻止她這可怕的念頭,“他就是一個普通的唐嘞人,他不可能也不會跟你們赫連家族有所聯系。”
那少年約摸十八、九歲的樣子,身形纖瘦,不像尋常唐嘞人那般壯實健碩。輪廓、眉眼如同刀刻斧劈般精心雕琢而成,黢黑的膚色浸染著高寒之地的風霜,眸光卻是清冽澄澈明靜,猶如那雪山之巔的圣湖,不見半絲的塵埃。少年跟他母親說著笑著,那笑容猶同赤子,還未曾沾染過世間的塵俗。
赫連安盛越看那少年越覺得驚異,心里不愿聽取蕭允謙的勸說。一個念頭又在赫連安盛的腦中冒出,她又仔仔細細地去看那個女人,竭力地回想著自己的父親有沒有來過唐嘞。但是她這個念頭被蕭允謙打破了,“你不用多想了,我已打探過,丹增生于唐嘞長于唐嘞,他母親也從未出過唐嘞。他跟你們赫連家族完全沒有關系。”
赫連安盛心里涌起一股股失望卻似乎還是不肯甘心,忽然想起母子倆將帳篷讓給自己,他們卻流落在外,心中不忍,趕忙道:“快讓他們母子進來歇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