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吳嬤嬤使心腹來報“嬤嬤讓奴婢給太太傳話,說大管家及余下三人皆已捉拿,都捆得牢牢的押在菜窖里了”
“做得好,你叫吳嬤嬤自己看著辦,問問幕后是誰在指使,若是有那嘴硬不開口的……”趙太太神色寧靜,想了想又接著說道
“宮里有些手段聽說很是好使,讓她放心用在他們幾人身上,既拿了人,身契都捏在手里,也不必再留活口。”
“是”丫鬟戰戰兢兢的去稟告了,一旁立著,等著使喚的秋云不自覺的害怕。
“秋云,你去給我倒盞茶來”
“奴婢這就去”說著,慌慌張張跑了出去。
趙家的宅子并不大,隔著老遠都能聽到廚房菜窖那邊兒傳來的隱隱的痛呼聲。
不到半個時辰,吳嬤嬤便領人過來了。
“太太,都審出來了”。
趙李氏點點頭“嗯,辛苦阿園你了,他們怎么說”。
“那三個奴才倒是招了,說是孫老財主指使他們干的,但是大管家至今沒招,奴才命人還在審”。
“我想著,他畢竟是跟了太太十幾年的老人了,按理說不應該呀,孫財主是有錢不錯,但夫人您待他不錯,他給的了大管家什么利益,以什么條件支使的他。”
“這三個人也不是什么硬茬子,既然都招了,他應該能想到的,我總覺得這事兒透著一股不對勁兒”。
這時候又心腹來報說“大管家已經招了,也說是孫財主支使的”
“果然“但趙李氏總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勁兒,她突然想起了什么。
“對了!秋云呢?秋云怎么還不來?”
她剛使秋云去倒杯水來,怎么這么久還不見人?再聯系今天秋云種種的不合理,她忽然明白什么了。
“阿園,趁她還沒走遠,你現在馬上派人去把秋云給我抓回來,若是我猜的沒錯,這事兒八成跟郡里的李家脫不了干系。”
“他們都是家里服侍了許多年的老人了。”吳嬤嬤心里覺得不太可能,但還是聽從吩咐叫人去辦了。
趙太太自嘲“真是小看他了,好大一盤棋,真是好大一盤棋,他二人是家里給陪嫁過來的,正因為是服侍了多年的老人了,所以家里的情況他們門兒清。若不是今朝我命不久矣,恐怕他們會繼續潛伏在我身邊。“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呵!好一個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我那同父異母的哥哥自己沒有本事,敗光了家產,如今勉強度日,不曾想倒是早早就打起了我孩兒的主意”
《戶令》上確實有規定:“諸應分田宅者,及財物,兄弟均分。妻家所得之財,不在分限。兄弟亡者,子承父分。兄弟俱亡,則諸子均分。其未娶妻者,別與聘財。姑姊妹在世者,減聘財之半。寡妻妾無男者,承夫分。”
但是趙家兩代獨苗,現只剩下趙平安一個男孩,平悅是嫁出去的了,若是平安出了點什么意外,這部分家產可不就要被她哥哥謀奪走了嗎?
糟了,平安,趙太太渾身一陣發冷,她哆嗦著抓住吳嬤嬤的衣襟。
“阿園,平安有危險,快去看看,快去,一定要護著他”
吳嬤嬤聽聞此言,急忙帶人跑了出去。
趙太太攙著椅子,氣的渾身發抖“平安,阿平,李成桀,若是我的阿平有個什么三長兩短,我必要你以命相抵……”
果然,等吳嬤嬤趕到的時候,乳娘已被打倒在地,頭上潺潺的流著鮮血。秋云正死命的往趙平安嘴里灌著藥汁。
“抓住她”
見到來人,秋云像是豁出去了,灌藥的動作也不見停,死死捂住他的嘴想把他悶死,趙平安還在努力的控制著自己,不要把藥咽到肚子里去,盡力的往外吐。
吳嬤嬤帶來的人中跑得快的直接上去,一拳砸向她的臉龐,只這一拳,便教她頭昏眼花,只記得死死捏著藥碗。
吳嬤嬤,趕忙去抱趙平安而后,趕緊去摳他的嗓子眼兒。
甭管是什么?先叫他把肚子里能吐的都吐出來,而旁邊的乳娘自會有別人來照顧。
邊做急救,邊是吩咐“阿德,你腳程快,你快去請離得最近的張大夫”。
“是”
“阿云你去請兒科圣手潘大夫”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