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個是書院休息的日子,下午老太太叫廚房大師傅給做了糖蒸酥酪,給大房二房按人頭都送了些過來。剛蒸好的酥酪,上頭淋上新制好的桂花蜜,那顏色叫一漂亮。
倆孩子坐床上,邊晃著小腿,邊吸溜碗里的酥酪,看著都愜意。
姜魚墨揉了揉肚子伸了個懶腰。
“真是舒坦”
趙平悅捧著碗瞥了他一眼道,“你倒是知足”。
吃完酥酪,她從自己帶來的衣物中,拿了兩張狐貍皮,遞給了姜魚墨
“呶!給你”
“這是啥?瞅著跟我娘那件挺像的哈!”
“狐貍皮,我娘留給我的,給你兩張,留著做衣裳。”
“欸?給我的?”
“那是自然,我瞧著爺奶給爹娘他們狐貍皮的時候,你兩只眼睛都快粘上那塊那件兒皮衣上了。正好兒,我也用不著,兔皮的我就很喜歡了,索性這兩塊皮子給你,叫娘給你做衣服穿,也省得你過段時日天冷下學回來急哄哄的往屋里跑。”
姜魚墨拉起她的手,一臉的感動“媳婦兒,你待我真好。”
趙平悅不動聲色的掙開手“你心里知道就行,不用說出來,怪不好意思的。”
姜魚墨“……”
旁邊兒躺床上背詩的趙平安很是不爽的撇了撇嘴,心說:你兩個小娃娃,能不能別老秀恩愛?雖是成了婚,但你倆才七八歲,放到現代也才是一二年級的小朋友,老在他這個萬年單身狗跟前秀恩愛真的好嗎?
對于這樣的場面,趙平安小朋友不僅覺得很是辣眼睛,還特別影響他背詩的心情。他剛在腦子里才背到“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楓浦上不勝愁“,被他倆人一打岔,下一句是什么就又忘了。
《春江花月夜》是真的又長又難背。
最近一段時間,他可能要在背詩的道路上越走越遠了……
現在,距離他穿來也有三個多月了,之前都是在提心吊膽的活著,畢竟這世的醫療條件不行,孩子出生沒多久便夭折的可不少,甚至晚上睡覺他都得記著不能踢被子,可別讓自己凍著,受了涼就不好了。
現在生活歸于平靜,倒是該想以后的事了,畢竟他這個嬰兒身體里住著的是個成年的靈魂,也不好真跟個嬰兒似的天天只會吃喝拉撒睡。
他上輩子是因為一次地質監測異常,臨時出差,結果遇上地震,把一個班的孩子救出來之后又遇上余震,便喪了命。
能重生過來必定不是什么偶然,或許是他救的人多,也可能是閻王覺得他一輩子活得太慘了想補償他,總歸他一醒來便投身到了趙李氏的肚皮。
上輩子好像什么不幸都被他遇見過,真的太多了,比方說,他出生便被丟在了孤兒院門口,因為他一只腳跟正常人不同,是個殘疾人。
在孤兒院里頭不僅遭受過其他孩子的霸凌,職工有時候也會拿他們出氣。后來他大了,逃出來以后被一家人沒孩子的人家收養了,他們送他去上學,再后來,他們有了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