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跑了幾趟縣上釀酒的廠子,想著低價處理了也成,沒曾想那家酒廠也是個地主開的,都是用自己家的糧食釀酒,不收糧食。
他們姜家并沒有釀酒技術,想著這批糧食要砸手上,姜海姜河就心疼,并不是那幾十兩銀子的問題,而是經歷過旱災之后再也見不得浪費的情景。
飯桌上姜大爺和姜二爺還提起這陳糧的問題,教導孩子們要節約,瞧著桌上的幾個大人心情都不大好,趙平安還多了句嘴。
“我聽說糧食可以用來釀酒,咱們倒是可以試試”
姜大爺搖搖頭“這酒沒這么容易釀,都是有配方的,酒廠都有固定的糧食來源,我跟你二叔都去了”
趙平安一臉天真的笑笑,說“那不如做成糖”,做酒的法子以后他可以實驗實驗,現在卻來不及。
“糧食怎么能制糖?”他們只當是孩子異想天開說出的話。
“再說了,糖多金貴,家常吃的都是甘蔗榨的,還要從南邊運過來,產量少的很,也就是咱們家孩子多才買的多些”
姜二爺搖搖頭,幾個孩子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糖在這時候可是個珍貴物品。再說了,就是能制糖,這手藝也不是隨便就能往外傳的。
趙平安知道,甘蔗一般都是生長在熱帶或者是亞熱帶地區,他們這頂多能算個溫帶氣候,甘蔗是種不了的,就算種的出來,冬夏溫差不大,甜度根本不夠,談何制糖。
種植甘蔗對土壤的肥力,水源是否充足,光照是否足夠都有限制,尤其是陽光,也只有在南方那種燥熱的環境下才能長成。
不僅如此,甘蔗十分傷地,沒錯,就是傷地,如果說種小麥耗一分養分,那甘蔗就是三分,最坑的是這玩意兒生長周期特別長。
近些年南方的甘蔗種植的數量雖然比往年多些,可也多不了太多,人都快吃不起飯了,還想著吃糖,所以糖價依然高居榜首。
好家伙,這時候麥芽糖竟然還沒普及,也就是說他發財的機會來了。
趙平安有些興奮,糖要怎么制?別人不知道,但這題他會啊!
他可太會了,小時候他就愛吃麥芽糖,那會兒一到上學放學的時間了,賣糖的老爺爺就支著自行車拿個盆在學校門口守著,盆里裝著大半盆的麥芽糖。
色澤赤黃,黏黏糊糊,味道甘甜,還帶著股麥香味兒,提前說好要幾毛錢的,老爺子就拿兩只小棍子這么一攪……
小的時候沒錢,只能偶爾吃一次,后來大了手上有錢了,也沒有老爺爺賣了,想想真是懷念啊!
后來他還特意在網上搜過教程,嫌麻煩就沒做,但是怎么做他知道,他知道的可太清楚了。
趙平安剛想說他在書上看過,后來又一想,這種逆天法子若是有人知道還不得早早報告官府,名揚天下,怎可能寫書上讓人白白學去……
這不扯淡嗎?
于是他只能裝著倔強的樣子說道“回頭我試試,看能不能做出來,家常吃的米飯嚼的久了不也有甜味兒嗎?”
話雖說的沒錯,幾個大人卻不以為意,總歸再賣不出去都要扔,只說
“你試吧”
說動手就動手,他叫阿康去趙家拿了兩個細網的筐子,再去店里取了積壓的那批小麥和粉碎的玉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