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制這麥芽糖的工藝確實簡單,可這產量還是太低,四斤糧食能出一斤糖……還不算上人工,粗粗一算,都快趕上蔗糖的價兒了”姜河一臉正色的開口。
他沒說的是,蔗糖泡水的甜味可比麥芽糖要重,原本還指望著能靠著這工藝能給姜家混一個御賜的招牌順便謀個差事做做,但若是這種情況,還不如買蔗糖。
再者說,這天下間還有好多人吃不飽飯呢!這種情況下還要去耗費四倍的糧食,再加上勞民傷財可就得不償失了。
如果按產出的糖量來算,還是蔗糖更合適,麥芽糖不免顯得有些雞肋了。
姜河的想法之前便跟他哥說過,兄弟一條心,姜海當然知道他弟弟在想什么。
“別的你就甭想了,地多金貴,糧食多金貴,哪能這么浪費,咱掙點小錢得了,人得學會知足。
不說有一點你說得對,這個制麥芽糖的工藝還是太簡單了,要我說,這法子還得保密,能守多久守多久。
就跟糕點似的正常賣就行你去糧油店買糖都是散稱,一買就是按斤兩來算,少說也得花個幾十文錢。
咱們這個按個算,一根棍子攪攪就是一兩文錢到手,貴點就貴點,這東西又不能常吃,一文兩文的那還不無所謂,放心吧!總會有人愿意買賬。”
姜河一臉佩服,忍不住給他哥鼓掌,“還是大哥想的周全,小弟佩服”
“這些我不說你也能想明白,早晚的事罷了,日后你經的事多了就容易看得透了。”
“嗯”
這些事情都由姜家兩兄弟操心,趙平安自然是不用管。
臘月二十,麥芽糖正式在姜家鋪子出售,趙平安給他們建議,讓貨郎們走街串巷進行兜售傳播得更廣。
不僅如此,姜二爺覺得麥芽糖最好是改個名兒,這配料本來就簡單,一但用了麥芽糖這個名兒就不一樣了,太容易被模仿,甚至被超越,好在他家是開糧店的,原料上并不會引人注意。
因為這糖賣之前得攪一攪,便叫攪攪糖。
于是,在趙平安他們放假的前兩日,書院門口忽然涌現了不少挎著貨箱的小販,口中喊著“攪攪糖一文錢一串,又香又甜”開始販賣攪攪糖。
不少年齡小的學生聽著吆喝想著也不貴就會來一串,小販接了錢,拿兩根棍子左右開弓,片刻間,一根攪攪糖新鮮出爐,糖多攪一攪,包了空氣就會顯得糖更大些。
來買糖的基本上都是書院的學子,小販們口中夸著“看你長得一臉福相“或是“瞧你日后必能高中“,惹得來買糖的主顧們歡歡喜喜的來歡歡喜喜的走。
小販們人又客氣,說話又好聽,孩子們也愿意下次光臨。
他們拿著糖必是得拿兩根棍子先攪一攪,玩一會兒才吃,或是邊吃邊玩兒,旁人瞧著稀奇也會問一嘴玩的是什么,無形之中又是一波宣傳。
沒多久的時間,攪攪糖便在整個縣里出了名兒。
臨過年,又趕上今年豐收,孩子們手里也有錢,年底年初那段時間,總有貨郎走街串巷,村里也是常去的,拿錢買攪攪糖的孩子就更多了。
于是,今年的姜家的陳糧,不但沒虧損,反而掙了不少,而做攪攪糖剩下的糧食,則是通通喂了雞和豬,還讓牲畜增了不少肥膘。
趙平安拿著姜家給的十兩銀子陷入沉思,這還只是一個縣城近幾日創造的利潤。當然,畢竟過年嘛!和平時肯定是有不同。
日后,攪攪糖若是打出名氣了,那掙的錢……
趙平安抿了抿嘴,心里忍不住的雀躍,怎么辦?想想就很爽。
糖在這一世果然是大多數人都無法抗拒的存在,沒過幾日便有臨縣的商人上門拜訪想進行合作,這些事宜趙平安懶得插手。
生意經什么的姜家兩位叔父比他清楚,他又不懂這個,只管坐等收錢就行,多了少了無所謂,姜家又養了他這許多年,本就是一家人了。
錢對他來講遠沒有親情重要,甚至可以這么講,只要他趙平安不敗家,他爹娘留給他的遺產都夠他用一輩子的,況且他腦子里能掙錢的法子多,不怕沒錢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