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瑾年突然想起了那枚刻著婚約的翟簪來,劉老太君口中的淵源,指的就是這個么?
“人人都說我外甥混,外祖母心里清楚,你父皇傷了你的心!不要去爭那勞什子的權利富貴,過自己想要過的日子,讓外祖母有生之年,看到你們健健康康的,就已經是萬福了!”劉老夫人突然又把目光放到了夏侯焱的身上,語重聲長地看著他說道。
夏侯焱微怔,溫潤清雅的臉上,卻滑過了一絲猶豫。
三人安頓好劉老夫人,各懷心事地走出了養頤園。
許瑾年還在回味著劉老夫人的那些話。
夏侯徽明明才是劉老太君的外甥,劉濟泓關心他表哥,卻不提去見他,夏侯焱對任何人都冷冰冰的,為啥對劉老太君如此溫順......
這皇長子和皇四子的關系,越發讓人費解。
當然,她更想知道,夏侯徽是否有了什么進展,想著,她心情變得開朗了,事情也算是往著她設想的方向在發展,借力權臣之子劉濟泓,巴結未來權臣大人夏侯焱,與未來的天子夏侯徽結盟....
如果把夏侯徽治好,兩人一起扳倒夏侯音以及他背后的江家、康家,是不是大仇能夠早日得報?
她一有心事的時候,習慣低垂著眼眸,有了劉老夫人的保證,她心里輕松了不少。
直到撞到了一堵人墻,她才訝然抬頭,就見夏侯焱站在她的面前,墨發微垂腦后,星目生輝地看著她仰望的面龐,眸子忽地一閃,淡淡地說道:
“別丟我的臉,去韶華書院練練。”
許瑾年欣然抬眸。
劉丞相這邊已經陰差陽錯的發揮了自己的醫術,那七王爺那邊,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幸好這四皇子還記得這個事。
看到夏侯焱這次安排的是一輛馬車,許瑾年悄悄地松了一口氣。
雖說同為“男子”,共騎一馬沒有什么稀奇的,但是因為夏侯焱有著那樣不好女色好男色的名聲,她總是覺得心里有些別扭。
馬車上有些靜,一路上非常安靜,夏侯焱跟一座石像一樣坐的筆直,紋絲不動,卻依舊難擋矜貴之氣。
每當許瑾年看見他,就想起一個詞:文韜武韜。
劍術卓絕,而棋盤上的運籌帷幄、殺伐果斷也是讓人肅然起敬。
這樣渾身都閃著金光的皇子,老皇帝難道真的看不到?
如果能夠再得到夏侯焱的支持——
許瑾年慢慢地挪動了一下自己的位置,向正襟危坐的夏侯焱湊了湊,擠出了一抹她認為最真誠的笑容:
“四皇子——劉丞相一下人真的太仗義了,劉老夫人也是寶刀未老——”
“你別看我,我不上朝。”
夏侯焱的話讓許瑾年喋喋不休的聲音戛然而止,許瑾年認為她那最真誠的笑容臉僵在了臉上。
無奈這位爺看都沒看一眼,她悻悻的一點一點把自己咧僵的嘴角收攏。
她才不信,未來能和夏侯音叫板的權臣,此刻會沒有一點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