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干什么?”筱七怒目圓睜,“你明知道我們小姐臉部受傷了,還想讓她在大眾廣庭之下出丑嗎?”
“滾一邊去,沒大沒小的丫頭!”康玉環見是筱七,氣怒,“真的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奴才!”
“筱七,休得無禮。”斗篷下,許瑾年靜靜說道,“眾目睽睽之下,康小姐打算教訓我的丫頭么?”
話語冷靜,帶著些許譏誚。
康玉環哪里見過許瑾年如此鎮定的說過話,一怔,她瞅了瞅四周圍得水泄不通的人群,撒撒手,說道:
“我才懶得和你們這樣的小門小戶接觸,只是今日里明明是芙蓉姐姐奪冠,而你又頭蓬遮面,鬼知道是真的許瑾年還是假的呢?”
“此話不妥。”許瑾年的聲音清冷傳來,聲音不大,卻有著不容置喙的力量,“像我們這等小門小戶為你們在邊疆沖鋒陷陣,才能換得你康小姐在此攀比門第。”
“抑或是,康小姐想讓你爹去邊疆試試大戶人家的玩戰法?”許瑾年向康玉環挪動了一步,言語犀利,讓康玉環有些難以招架。
“是呀!丞相之女又如何,沒有許家軍保家衛國,哪里會有我們在這里瀟灑快活!”
有人忍不住為許瑾年抱不平,“虎將無犬女,人家堂堂一將軍的嫡女,箭法了得,有什么稀奇?”
“就是呀!”
“就是!”
又有人附和,心中嫉妒許家父子戰績顯赫是一回事,但是要對他們落井下石,也顯得太用心險惡,畢竟人家是用性命在保家衛國。
“她——她——分明不是許瑾年!”康玉環何曾見過有人向她如此說話,更何況還是平日里一說話就結結巴巴的許瑾年。
江芙蓉眉頭微皺,這人口齒伶俐,三言兩語就能挑起大家對許家父子的敬畏之心,與許瑾年往日里的膽小怯弱毫不相同。
她篤定這是個假冒貨。
許瑾年是何人?
許瑾年拉個箭都會喊怕,最不喜歡這些打打殺殺的行為,從不屑與他們一起上武義堂,而突然之間,有如此精湛的箭法?
打死她都不相信。
“瑾年妹妹,不要怪熙英妹妹魯莽,畢竟這是技藝場,只有眼見為實才能讓大家信服,更何況——”江芙蓉越發覺得這人是假冒的許瑾年,然而,眾目睽睽之下,她無法惹眾怒。
“妹妹,我看她就是借著臉上有傷作為借口!”江紹敏眼見著自己的妹子落了下風,急了,他已經將他的全部身家都押在了自己的妹子身上,怎么可能就此罷休。
許瑾年微微一笑,輕聲說道:“比試射箭,也沒人說過不許戴斗篷呀!江公子莫非是有自己制定的規矩不成?”
“你!”江紹敏氣紅了眼,怒斥,“你算是什么東西,怎能和我妹妹比?”
眾人唏噓——
大眾廣庭之下,江紹敏只得憤然收聲,他注視著許瑾年的斗篷良久,突然一拍腦袋,說道:“剛才大家都根本沒看見你射出箭,但是齊琛公子認為是你的箭快!如此,如果比將雞蛋含在嘴里,又不能傷人,你倒是敢不敢比?”
眾人嘩然,如果把雞蛋含在嘴里,這可是千鈞一發,萬一一個閃失,就會一箭斃命,虧他想得出來。
江紹敏只是覺得此法可以逼迫許瑾年摘除面紗,如果是許瑾年本人,她真的毀容了,大眾廣庭之下,也是一件嗅事。
如果不是許瑾年本人,那先前博彩贏得的幾十萬黃金,皆不能算數!
他一想到許瑾年以及許家灰溜溜被治罪的樣子,就感到開心。
江芙蓉也覺得這是一條妙計,對她二哥投去了一個贊許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