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你身上的毒素有些多,好在還能控制,只能日后慢慢清理,這些藥方我都寫好了,讓無怨照著辦就好。”
許瑾年處理好他的傷口后,細細地囑咐道,“最近幾日最好不要下床,傷口愈合得就快——”
“你想走?”夏侯焱打斷她,語氣有些冷,蹙起眉頭望著她,“從草包變得這么招搖,只怕出去不太會太平啊。”
他沒有問她為什么深藏不露,甚至有些心疼她,是什么樣的生存環境,能讓一個嬌滴滴的大小姐,活得這么不容易。
第一次遇見她,是她腆著臉來討好自己的垂憐,那時候他就覺察到她在借他逃避江家的搜查,而如今再聯想到江家兄妹對她痛下殺手,他眼眸變得冷冽。
他道:“你躲的是江家?”
許瑾年怔了怔,她看見他那冷峻的眸子里瞬間迸射的肅殺之氣,有一絲訝然,他這是想為她出頭嗎?
如果他想,他一定能夠辦到。
夏侯焱絕對不只是一個閑散皇子。
但是他有什么理由為自己出頭?
他那一身的傷告訴她,他的處境也并不比她好得很多。
她想了想,說道:
“江芙蓉想做太子妃,嫌我礙著了她的道,先前她千方百計地陷害我,想要我身敗名裂,而現在,她估計是想要我死了。”
“她想夏侯音的妻是吧?那就成全她!”夏侯焱低醇好聽的聲音突然響起。
許瑾年一怔,垂眸看他,只見他眉眼含笑,墨發襯得他英俊的臉,俊美得無法直視,那雙深邃的眼眸中,閃耀著意味不明的光芒,更像是不壞好意。
渣男配狗女,如此更好!
夏侯焱微微勾唇,如果幫江芙蓉助助力,那他的年兒就可以徹底地擺脫了賜婚的禁錮。
感受到她疑惑的目光,夏侯焱神態自若地眨了下眼睛,語氣慵懶地問:“她要殺你,那你可有什么對策?”
許瑾年斂了斂眼眸,淡聲道:“她想害我,也不是一回兩回了,就怕她不來找我!”
許瑾年靜靜地為自己斟了一杯茶,她哪能處處坐以待斃,被動挨打?
賀清風只是一個不起眼的禮部尚書,夏侯音拉攏他,主要通過科舉選拔,培養新生實力,而衛王與皇帝暗斗的那些臣子,不過是一些舊臣。
夏侯音也是個人精,豈會讓自己受制于舊臣之間。是以,江家與許家,一直讓他搖擺不定。
許家幾朝元老,功高蓋主,連皇帝都對他起了殺心。
江家是新貴,江家除了江觀頤和江紹敏不堪重用,其他幾個嫡子,倒是個個驍勇善戰,文能安邦,武能開辟疆土,而江芙蓉也處處比許瑾年顯得睿智。
但江家的勢力離不開獻王夏侯雍的支持,江家最驍勇善戰的第三子江靳鋮就出自夏侯雍的麾下。
夏侯雍是誰?如果說夏侯佑是太宗夏侯毓的左膀,那么獻王夏侯雍就是太宗的右臂,也是日后七王叛亂的頭目。
前世,江家叛變,江靳鋮暗殺夏侯雍,趁其不備,取了夏侯雍的頭顱,而深獲圣恩,江芙蓉封后......
賀東來的嫡姐,正是夏侯雍的正妃,夏侯音想棄賀東來保全自己的名聲,要看夏侯雍放不放過他。
康皇后再厲害,能厲害得鄭太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