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族之中,谷王最為重感情。
眼見著皇長子年紀輕輕就先他們這些皇叔而去,他心中到底不忍。
如若有一分的希望,他也不希望錯過。
他身后的獻王聽見他這樣說,冷哼了一聲:
“谷王這話說得好像太子是生怕皇長子重新活過來了?”
他固然希望太子倒臺,但也不希望憑空又生出一個皇長子來。
顧,他此刻是幫著太子說話的。
“老夫愿意一試。”破天拿起一枚銀針,一邊說著一邊轉過了身。
太子與獻王臉色幾乎同時變了。
他們是想不通破天竟然會幫皇長子治病?
獻王想起先前破天當著眾人的面拒絕江靳鋮,不由得冷笑道:
“我看這位大夫是想出名想瘋了吧?原來醫圣的名聲也不過如此,也是一些沽名釣譽之徒。”
谷王眼眸微斂,似是不認同獻王這說法。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破天沒有理會他的不善,淡聲說道,“皇長子乃夏啟國民生的希望,老夫不忍夏啟國橫遭不幸。”
這話說得獻王與太子同時變了臉色。
他們最忌諱的就是皇長子在夏啟國百姓心中的聲望。
皇長子一出生就天降祥瑞,同時得兩位皇帝的重視,成為眾望所歸的繼承人。
如若沒有西努國的陷害,哪里還有夏侯音的半點可能。
這也是壓在他心中的一塊巨石。
對于想要謀逆造反的獻王來說,他最擔心的不是他攻不破這座城池,而是擔心皇長子在夏啟國的名聲。
若是纂了位,皇長子估計會是他最大的敵人。
但是二人當著皇族的面,不好再說什么。
好歹皇長子即使活過來,也不過是一個廢人而已。
這個念頭同時從他們二人心中掠起。
兩人心中才稍感安慰。
畢竟作為一位帝王,關系到夏啟國的顏面,一位被毀容的皇長子,也不過是一個擺設而已。
他們的目光中充滿了幸災樂禍,然而,恰巧夏侯焱為了協助破天施針的時候,扶起了皇長子的身子,斜靠在他的手臂上,皇長子那慘白的面孔映入眾人的眼簾。
夏侯音驚得腳下一滑,差點摔倒。
獻王被他這動作感到疑惑,循著他的目光看去,亦是如五雷轟頂一般的怔住了!
夏侯焱目光睥睨地看向他們,狀似無意地說道:
“眾位莫驚!皇兄此刻只是氣血不足,臉色不好看而已。”
許瑾年幾乎要被夏侯焱那張冰塊臉給逗笑了。
她懷疑夏侯焱絕對是故意的。
打破那二位急著上位的人心中的僥幸,看著他們那五彩斑斕的變幻莫測的的神情,真的是很過癮。
“這怎么可能是皇兄?”夏侯音震驚不已,像是見了鬼一樣的驚叫起來。
許瑾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無辜地問道:
“太子是覺得皇長子這張臉很丑嗎?”
夏侯音竟然被問得給噎住了,他不是覺得很丑,而是——
皇長子什么時候竟然恢復了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