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麗絲冷淡的看著澀澤龍彥一步步邁向死亡。感受著身體越來越沉重的澀澤龍彥不甘地微睜著眼睛,死寂的紅瞳中卻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光亮。
仿佛是瀕死的人終于找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將所有的希冀都加注在這根稻草上。
“你...你是特別的!你才是我要找的光!”澀澤龍彥另一只垂在身側的手抬起,透過右手五指的縫隙,他的手覆在愛麗絲的重影上,仿佛這樣就能抓到了一般,明明即將死亡,眼底的光卻無比耀眼。
愛麗絲目光微動,眼底有什么情緒一閃而逝。
那是疑惑。
太宰治非常不喜歡這樣的眼神。仿佛是自己心愛之物被別人窺視了一般,讓他的占有欲和毀滅欲蠢蠢欲動。
想著,太宰治手指微動,藏在他內衫里的手槍就滑到了他手中。
“咔噠、”
保險栓開啟,只要太宰治扣動扳機,子彈就會射出。
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澀澤龍彥,但澀澤龍彥全部的注意力都不曾分給過太宰治,從身體到精神,都在愛麗絲身上。
“是你...是你啊...”
他近乎癡迷的念叨著,不顧自己的致命點已經暴露在了太宰治的槍下。
“原來我一直尋找的...”
“你追求的并不在這個世界,所以你還是去死人的世界找吧。”
太宰治無情的打斷澀澤龍彥的自言自語,修長蒼白的手指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
一聲突兀的槍響,愛麗絲卷翹的眼睫顫了顫,看著澀澤龍彥的眉心被開了個洞,瞳孔收縮著,臉上保持著一種病態癡迷的表情,倒了下去。
生命反應消失...
愛麗絲靜靜地站在原地,夜色的和服上幽藍色的蝶紋越來越亮。她袖下垂落的指尖蜷了蜷,濕漉漉的水痕順著指尖滴淌在地面,可惜地面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空氣中彌漫著鈔票的銅臭味和濃郁的血腥味,混雜著火焰炭烤的焦味,刺激著在場兩人的鼻腔。
“結束了呢。”太宰治不帶一絲溫度的目光移開,看向愛麗絲時,溫度回升。
他邁開步子朝愛麗絲走去,聲音恢復了一如既往的陰郁:“要我說都怪森先生太謹慎了,早知道就早點讓小小姐出面,一個照面就能解決問題了呢。是吧,小小姐?”
愛麗絲沒回話,遲鈍的眨了眨眼,轉過頭,望向了說話的太宰治。
“但是好像也不能怪森先生,畢竟一開始只是各個勢力之間的爭龍首,誰知道居然會混進來這樣幾只臟老鼠。”
畢竟他清楚,愛麗絲作為港口Mafia的最后底牌,不能輕易出面。精神系的異能力本就十分搶手,若是不小心暴露出了愛麗絲還有復活的異能力作用,不用想,港黑里嗎就會成為其他勢力的頭等眼中釘,還有可能會被異能特務科、獵犬之類的有關部門給盯上。
森先生還真是把所有的謹慎都用在了小小姐身上呢。
太宰治在心里感嘆著,嗓音又恢復了平時的不著調:“小小姐,你可以解除異能力狀態了哦。”
他故意將錯就錯地曲解愛麗絲的能力,等著愛麗絲重新變回孩童的模樣,然而愛麗絲卻依然靜靜地佇立在原地,沒有動,也沒有回答太宰治的話。
“小小姐?”
太宰治步子微頓,突然感受到了一絲不對勁。
越是靠近愛麗絲,太宰治鼻間的血腥味就愈發的濃。他瞥了眼愛麗絲身后堆積的尸體,懶散的表情突然變了變,眼神一凜,三步并作兩步上前,驀地抓住了愛麗絲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