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過來!趕緊給我準備一輛車,還有錢!”男子喊出了所有挾持人質的綁架犯都常喊出的話。
廣津柳浪沒有動,港黑的其他成員也站定在原地沒有動。
哪怕是帶著黑色的墨鏡,男子也能感受到其他人注視他的那種,仿佛在看傻蛋的眼神。
“你們不想要這個女人的命了嗎?!”看出他們沒有要動彈意思的男人慌了,連忙又將手里的刀子壓重了些,在女游客白生生的脖子上劃出一道紅色的痕跡。
來自脖頸上的刺痛感終于讓女游客壓抑的恐懼爆發,眼淚決堤,從臉上滾落。
她“嗚嗚”的哭喊著,說出的話卻不是叫救人,而是罵男子的。
“你是把所有的腦子都用在了爆炸上面嗎?!對面是Mafia又不是警方,殺人不眨眼的Mafia,我又不認識對方!你拿我當人質是腦子進水了嗎?!”
這種時候就恨為什么自己沒有交一個Mafia男朋友,這樣還能讓對方有救她的理由嗚嗚嗚。
女游客一邊哭一邊罵罵咧咧,聽得廣津柳浪都忍不住笑了下,周圍的港黑成員也悄悄的勾起了唇角,抑制住笑意。
“這位小姐說的一點沒錯。我們港口Mafia可不是救死扶傷的好人。”廣津柳浪笑著說出壓垮男子的最后一句話。
如今理智為負的男子大腦驀地一空,降到負數的智商瞬間上升歸零。身上冷意傳來。
原來不知不覺間,他身上已經被汗水打濕。
盡管出手策劃了這一連串讓警方無比頭禿的爆炸案,但真正的手染鮮血,卻還是第一次。
他興奮與那種將別人的生死用借刀殺人來玩弄于股掌之間的快感,卻恐懼于自己親手殺害一個活著的人。
這大概也是人的偽善本質。
只要沒有親手沾到,便不算是殺人,只是為了單純的滿足自己想要看對方狼狽和痛苦的樣子。
“嗯?”突然,廣津柳浪發出了一聲輕疑。
瞳孔開始因為崩潰而分散焦距的男子視野中突然闖入了一只煽動著翅膀的幽藍色蝴蝶。
蝴蝶看起來很是脆弱,還會因為風兒的吹動不穩地在空中顫顫巍巍地煽動著自己的翅膀來保持平衡。
又是一陣微風吹過,男子身上的涼意更甚,那只不知道是何品種的幽藍色蝴蝶也被這陣突如其來的風吹得一個翩躚,翅膀擦過男子裸露在外的手臂。
‘睡吧——’
糯氣稚嫩的童音在大腦中響起,男子握著刀子的力道一松,眼神徹底失去了神采,眼前一黑,大腦放空,就那么倒在了女游客的身上。
女游客尖叫一聲,下意識地將人推了出去。
毫無反抗之力的男子被女游客一推,臉著地,重重地倒在地上。
劫后余生的女游客癱坐在原地嚎啕大哭。
愛麗絲小姐啊......
廣津柳浪輕嘆了一口氣,看了一眼不遠處,還停在半空沒動的摩天輪艙,對身邊的下屬做了個手勢,下屬會意的走上前去,毫不客氣地將倒地的男子拽起,一左一右架著昏迷的人,有序地從現場飛快撤離。
撤退的干干凈凈,且十分迅速。
如果不是女游客脖子間的那一道還在流血的紅痕,一切仿佛跟做夢一樣,讓人懷疑真實性。
最后轉身的廣津柳浪看了眼人群中的目暮警部他們,朝他們微微點頭示意:“那么這個人我們港口Mafia就先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