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門炭治郎連忙將愛麗絲和她的小布包從竹簍里抱出來,愛麗絲落地之后就被走到跟前的老婦人抱在了懷里。
跟想象中的溫暖懷抱不同,這個懷抱冷冰冰的,彌漫著冬雪一般冰冷無情的氣息。
從老婦人身上嗅到真實的激動但又感覺哪里違和的灶門炭治郎摸了摸自己的后腦勺,不好意思地說道:“您就是小愛的奶奶嗎?”
“年輕人,謝謝你把小愛帶回來。”老婦人眼尾的魚尾紋皺起,眼中的慈愛和感激不似作假。
灶門炭治郎張了張嘴,剛想跟老婦人來一句“節哀”的時候,他猝不及防對上了愛麗絲悄悄朝他搖頭的動作。
于是灶門炭治郎到了嘴邊的話頓時一變:“沒事沒事,有困難的時候伸出一只手是應該的,尤其是小愛這么乖巧的孩子。”
“謝謝你啊,年輕人。”老婦人放開愛麗絲,從懷中摸出了一捆錢袋子。
灶門炭治郎瞬間明白老婦人想做什么,連忙后退一步,但老婦人已經不容拒絕地伸出布滿老繭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將那一捆很有重量的錢袋子放在了灶門炭治郎手上,“不要拒絕我,孩子。你也是還是個孩子,卻依然送小愛下山到這里來,一路上一定很辛苦。這樣的話,起碼會讓我覺得良心好受一些。”
灶門炭治郎想要拒絕的話頓時就說不出口了。
他張了張嘴,又閉上,不知道該怎樣拒絕這樣一位長輩。
腦子里一片混亂的他也沒有注意到老婦人接觸到他時那冰涼的溫度,還有她話中很大的漏洞,只當是老婦人一路吹著冷風過來,手才會如此寒冷。
愛麗絲全程一直乖順地站在老婦人身邊,看著灶門炭治郎在老婦人的勸說下,一臉暈乎乎的,收下了她們的謝禮,才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將小布包打開,在柔軟的布料里摸索了一下,拿出了一個繡工精致的香囊,遞給灶門炭治郎。
“炭治郎哥哥!”
“啊?”灶門炭治郎暈乎乎的轉過頭看向愛麗絲,愛麗絲抬高雙手,“這個也送給你吧。用這個香包里的香草熬藥的話,對您父親的咳嗽很管用噠!”
灶門炭治郎頓時更覺得無法拒絕了。
他看著笑容仿佛如出一致的祖孫兩,心頭升起一股復雜而感動的情緒。
“謝謝。”灶門炭治郎空出一只手,慎重地接過那小小的香囊,表情嚴肅地,后退了兩步,朝著一大一小突然來了一個九十度大鞠躬——
“今日之恩,我灶門炭治郎必定也銘記在心!”
“好了,孩子,你也快回去吧,趁著現在雪還沒下大,趕緊回去吧。”老婦人笑呵呵地開口,灶門炭治郎抿緊了唇瓣,點點頭,捏著香囊,腳速飛快地離開了。
而一心想著香囊里的藥物能治父親咳嗽的他沒注意到,隨著他的遠去,愛麗絲身邊滿目慈愛的老婦人一點點化為夢幻的光粒子散去,而周圍時不時路過的人卻像是很么都沒發覺異常一般做著自己的事情。
最終,老婦人變為了一只幽藍色的夢魘之蝶,飛停到了主人的發間,充當一只沒有生命的發飾。
愛麗絲眼中紫芒一閃,歸為平靜。
“接下來,先買身衣服再說吧。”愛麗絲轉過頭,指尖一顫,小布包也一點點的消散在空中。
她看著人逐漸多起來的街道,輕喃聲被吹散在寒冷的風中。
今天是個陰天,看不見一絲放晴的征兆,烏云壓在天空,仿佛隨時都有可能下雨。
厚麻衣被愛麗絲換下,取而代之的是一件有著淺紫色紫藤花刺繡的月白色振袖和服。
毛絨絨的圍脖遮住白皙的脖頸,阻隔了寒風的吹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