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跟那群雜碎可不一樣,不要搞錯了,女人。”兩面宿儺壓低聲音冷哼一聲。
愛麗絲挑了挑眉:“雜碎說誰呢?”
“雜...你找死嗎?!”差點上套的兩面宿儺紅眸中泛起殺意,梳妝臺的柜子震動起來。
愛麗絲笑出聲,一點不害怕兩面宿儺蹦出來打她,因為她知道對方根本出不來。
一拳打在棉花上的兩面宿儺黑下臉,對愛麗絲的惡趣味感到惱怒的同時,也有些無可奈何,因為他現在的確出不來。
“你,難不成就打算一直待在這里?”
愛麗絲停下笑,嘴角的弧度卻沒拉下,“說不定呢。畢竟比起四處逃竄的生活,我還是更喜歡安穩地呆在一個地方。”
愛麗絲這話意有所指,生得領域中的兩面宿儺坐在牛頭骨上,瞇了瞇眼,“安穩?你在說什么笑話嗎?”
“從一次遇見的時候我就發現了,你的骨子里鐫刻著的冷漠和嗜血跟我一樣的。你跟我是同類,無論你怎樣模仿人類喜愛安樂的性格,你的本質也是屬于黑暗一方的。”
兩面宿儺滿是惡意的聲音響起,愛麗絲纖長的睫羽顫了顫,淡紫色的眸子依舊平靜,并沒有因為兩面宿儺的話就泛起漣漪。
“同類?”她斜眼看了過來,視線仿佛穿透被她放在柜子里的那根手指,看到生得領域中的兩面宿儺,“我跟你可不是同類,你可不要誤會了。”
“少來,你隱藏在這副脆弱身軀之下的強大可不是天生擁有的,如果我沒猜錯,你應該也是經過不斷地廝殺,才擁有這身力量的吧?”兩面宿儺一針見血地說道。
愛麗絲嘴角的笑容沒變,眼中卻閃過一抹迷茫,“說不定有的人就是天生強大呢。而且,我可是平和派,跟你這種狂戰派不同。”
說起來,她以前的生活是怎么樣的呢?
好像連母親的模樣,都快記不清了......
“哼,你就嘴硬吧。當你偽裝的無害外表被撕下后,我倒真是期待那群人的表情。”兩面宿儺顴骨上的那雙眼睛緩緩閉上,外界的手指也靜靜地躺在木盒中,再沒有出聲。
雖然能說話是能,但每次說話的時候都要耗費他的咒力,況且他現在一點都不想理會這個女人。
愛麗絲轉過頭,斜倚在窗棱上,手肘微微用力,抵開了些窗戶。
窗外,因為她受傷一事,同樣燈火通明了半宿,如今已經暗下燈光,只剩夜空中的那一輪輝月灑下的靜謐月光,流瀉在大地上,一閃一閃的星子透過夜深時升起的薄霧散發出微弱的光。
愛麗絲淡紫色的眸子蕩開層層漣漪,粉色的霧氣像是一團云,出現在眸底。眼中的粉云在星月的照耀下流淌著惑人的光。
她閉上眼,呼出輕柔的吐息。
纖細白皙的腳腕周圍,不知何時縈繞起了一縷薄霧,襯得愛麗絲的模樣有些模糊不清,晃眼看去,少女的身形一瞬間消逝,變為了孩童稚嫩的身軀。
下一瞬,孩童稚嫩的小身板又消失,屬于少女的身形定格在薄霧之中,凝實。
清晨的第一抹曦光出現在天邊,所有張開獠牙的惡鬼蜷縮進黑暗的角落,不敢出現。
愛麗絲睜開假寐的眼,心念一動,愛麗絲撤去了覆在房間的結界,微微仰起頭,就對上了一雙暗藍色的雙眸。
“富崗先生。”
愛麗絲叫出那個背光而立的黑發青年的名字,側開身,讓踩在三樓護欄上的富崗義勇進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