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看不見,什么都感覺不到,但又什么都看得見,也能感受到一切。
就像是黑洞的那無限大引力,時間被無限拉長,真空之中的時間流逝很難察覺,只剩下大腦之中為了“活著”而進行的無數次重復的“知覺”和“傳導”產生的大量無效信息。
仿佛是古時候被灌水施以水刑的人,猛地被灌入一大桶水,還不是分批而是一次性,除了等著水把自己漲滿,最后撐死,別無其他。
明明什么都知道,被賦予了一切,卻又什么都做不了。
諷刺極了。
愛麗絲除了一開始會有那種一股腦被塞入大量信息,大腦卡頓險些運轉不過來的感覺,之后才緩緩適應。
因為五條悟特地停止了對愛麗絲信息量的投入控制。
五條悟的六眼平時都收入這么多無效訊息嗎?
愛麗絲抬手按壓著眉心,緩解信息量爆炸帶來的精神疲憊。
然而她才剛剛抬頭,愛麗絲就看見嘴里還念叨著“點到即止,還有點事情想問你所以先饒你一命”的五條悟給她和虎杖悠仁表演了一個,當場拔罐。
當然,罐子是漏瑚的腦袋。
被饒一命的漏瑚:“......”
你禮貌嗎?!
深紫色的血液如花灑般噴出,濺落在這個無下限的內側世界。
漏瑚的領域崩散,五條悟也自行解除了他的領域。
一顆富士山頭咕嚕嚕的滾落在草地上,發出的聲音像極了真正的陶罐。
漏瑚都還沒反應過來自己的身體已經被祓除,只剩下了一顆腦袋還艱難存活的時候,他就感覺到自己的腦袋被人重重一踩,那個讓他恨得牙癢癢的聲音再次響起——
“好了,現在回答我,是誰派你來的?”
一邊踩著漏瑚的腦袋,鞋底把它摁在草地上碾來碾去,一邊重新戴上黑色眼罩的五條悟說道,聲音中帶上了他在咒靈面前,作為最強的桀驁。
被五條悟踩在草地上摩擦的漏瑚一言不發的默默隱忍著。
五條悟“嘖”了一聲,加重了些力道,漫不經心地說道:“所以不是受人指使的?還是說殺了我,能有什么好處嗎?”
他并沒有完全戴上眼罩,而是勾起眼罩下的一角,溢出蒼藍的眸光運作六眼,審視著漏瑚身上暴露出的細節來判斷和分析。
漏瑚:“......”
該死的五條悟,你越說我越不開口!
“我總該知道是誰在跟我們作對嘛,快說啦~我耐心很差的哦。”五條悟拖長聲音撒著嬌,腳下的力道卻越來越重,眼瞅著漏瑚僅剩的頭都要被五條悟壓得變形了,虎杖悠仁毫不懷疑下一秒這只咒靈就會被他徹底祓除了。
愛麗絲:心情復雜jpg.
她審視的看著腳踩富士山頭,一臉反派既視感的五條悟,覺得他之前在她失憶的時候說的那句話很對——咒術師都是瘋子。
所以越強越瘋,越撒嬌...人越狠?
被五條悟的撒嬌惡心到的漏瑚:“誰要告訴你啊,臭小鬼!”
“這樣說真的沒問題嗎?我可是會傷心的哦?”五條悟松開勾著眼罩邊角的手指,黑色的眼罩貼合著臉,儼然是耐心到達了極限。
“快說啊,不然我要祓除你了哦。”五條悟停下碾壓,撒嬌的語氣突然變正常,語調驟降:“雖然你說了我也會祓除你。”
漏瑚:#¥%@
那他說個屁!
不說是死,說了也是死!
這個臭小鬼!
愛麗絲嘆了口氣,突然有點同情這只咒靈,正要開口讓五條悟要不給他個痛快的時候,她瞳眸突然一縮,拉拽起還在愣神的虎杖悠仁朝后飛離幾步才丟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