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的晚上并沒想得那么安靜。
到醫院陪床的人都懂,基本很難入睡。
外面的走動聲會被放大,偶爾還有救護車的聲音傳來。
陸時淵對此已經習慣了,謝馭卻每每都能被吵醒。
約莫凌晨三四點,他才閉眼瞇了會兒,結果天剛亮,就有人沖進病房,說是陸時淵之前負責的病人有點狀況,讓他過去處理。
后來,
探病的人,派出所的,陸續都來了。
蘇呈也來了,這就是個咋呼的主兒。
謝馭算是徹底沒法睡了。
把他給徹底熬干了,某人倒是精氣十足。
末了,陸時淵看著他,還非得說一句:“謝哥兒,我記得你以前挺能熬夜的,怎么現在不行了?真的年紀大?”
若非看他是個病號,謝馭真的想拉著他去俱樂部耍一圈。
“大家都在啊。”
說話間,獨臂許陽州來了。
某人昨晚為了替周小樓出口氣,“殺”了一圈后,心情很好。
他只是放話出去,說:
某些人,屁大點的領導,官威倒是很大。
并未指名道姓,只是結合肖冬憶之前打聽的事,很多人就嗅出點味道,知道是與哪家公司有關。
老板也知道得罪了許陽州,一大早就到醫院,想打聽清楚究竟是哪里出了狀況。
原本還可能與他合作,怎么突然風向就變了。
許陽州只告訴他:“管好下屬。”
肖冬憶打聽過他們公司人事任免的事。
事情很清楚,就是跟之前聘用的實習生有關。
這位老板再深入打聽,才得知有個實習生表現良好,前幾日無故被勸退,還與上級發生了沖突。
部門內部的事,肯定當時就被壓住了。
不可能傳到他耳朵里。
如今,部門領導拿著轉正名額,背地里收受好處,業內封殺實習生一事,自然被牽扯出來。
老板幾乎可以肯定,許陽州說的事,就是這個!
雖然不知道那個圈子里的人,怎么聽說這件事,為何會感興趣,但公司名譽受損是事實,而且許陽州因此不愿投資,這才戳到了他的痛點。
從醫院回去后,公司老板就直接沖到了周小樓之前任職的部門。
踹開曹丹辦公室的門,門都未關,就把她罵了一頓。
“你惹出來的事,馬上給我處理好。”
曹丹還一臉懵,“老板,您在說什么?”
老板已經想過了,若是這位實習生若是真認識許陽州,那不得請回來供著啊。
“我說什么你心里有數,把人請回來,或是安撫好,趕緊消除影響,要不然,你也給我滾蛋——”
全部門的人都傻了。
曹丹更是窩火。
讓她把周小樓請回來?
這丫頭究竟是有什么通天的本事,居然把事情捅到了老板那里。
沒法子,她只能立即打電話給周小樓。
周小樓昨夜宿醉,腦子都是暈的,沒注意看來電顯示,就按下了接聽鍵,“喂?”
“小樓啊。”
“你誰啊!”
“我是丹姐啊,怎么,聽不出我的聲音了?”
周小樓整個人瞬間清醒,直接從床上跳起來,看了看來電顯示,又將手機擱在耳邊,“你是曹丹?”
“是啊,是我。”
“你找我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