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累積和培養神性容易,點燃神火卻難。
一個是單純的追求數量,是個水到渠成的過程,一個確是根本性的躍升,屬于質變。
不過,更難的凝練神性,蘇成都已經經過了,點燃神火應該不會造成太大的困擾才對!
畢竟是全天下的投一份,在一片處女地中開辟,沒有前例可循,沒有同輩競爭和干擾,自然就輕易了許多。
但這些**之事,就不足以對外人道了,所以蘇成并沒有回應羋廣盛的感慨。
這天夜里,寒風呼嘯,零下幾十度的低溫和稀薄的大氣并不是最致命的,最致命的東西是隱藏在黑暗中。
他們出來了,不出所料。
他們無聲無息,卻又在每一次出擊的時候,都奪走營地中的一個人的生命。
鮮血!
溫熱的,解渴的,宛如甘露,蘊含著充沛的生命和活力。
它一旦流入一個個饑渴的咽喉,就讓咽喉的主人陶醉的顫栗,在顫栗中,支撐起單薄的身軀,在顫栗中,膨脹自己的體型,在顫栗中獲得超人一等的力量,在顫栗中睜開身上的枷鎖,放飛自己。
槍聲、哭聲、罵聲、呼救聲響徹入口處的每一個地域,龐大的珠峰,幾十上百個入口,畫面都大同小異。
殘酷嗎?
蘇成冰冷的注視著。
他認為,這是必須支付的代價,追求超凡的生命和力量,獲得新人類的頭銜、地位、財富和權柄,怎么可能沒有付出,沒有代價?
所謂的憐憫,所謂的不忍,所謂的悲天憫人——在他身上已經褪去很久了。
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蘇成檢索自己的內心,尋遍自己的記憶,卻發現,改變在悄然之中已經發生,等他意識到這一點事,卻坦然接受。
以前的矯情,在這時的他看來,是多么的幼稚。
在成為道君和地球真神的過程中,哪能實守著自己的一切,而奢望一點不都能改變?
這種奢望,與此刻的在入口周圍掙扎、恐懼、無奈、絕望之人是多么的相似?
看了一會,蘇成就失去了興趣。
在寶塔的一層,從通玄界攜帶而來的‘動物園’和‘植物園’被釋放出來,兩大片翻滾的星云點點,無數初到貴境的生靈惴惴不安的從中走出,又在蘇成的面前恭順的低下頭顱,顯出背脊。
瞧,動物的世界就是這么的直接。
雖是本能,卻讓它們無比敏銳,特別是在掌握著自己生死大權的大能面前。
人就不同了,人很復雜,這份復雜中,有卑微,有丑陋,有光輝,有偉大。
這些因素并不是恒定的,卑微者也有偉大的一顆,丑陋者也有迸發璀璨光輝的可能。
如何將卑微和丑陋調教成光輝和偉大,就考驗蘇成這個‘廚師’的手段是否高超了。
廚師?
蘇成被自己的這個比喻逗笑了。
“記不記得,我們當初的約定?”
約定?
羋廣盛當然記得,死都不會忘記。
問題是,蘇成突然提起這個話茬是什么用意?
羋廣盛心中不安,只能小心的回答:“十年、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