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我也顧不了這么許多了。這情情愛愛的男女之事,外人最難說清道明,誰知道天地峰對那云霞山是怎樣一個心思?而那羋道陵可是從登仙時就依附煉紅裳的,其中隱情足以我家借之轉挪了,試問,如果有這么一層關系在,那些背后準備對我家出手之人,豈能不投鼠忌器?”
“師兄……”
“我的師妹啊,你怎么又這樣的潔癖?羋道陵怎么了,行將就木又如何,要我說,他要是個與師妹年歲相當之人才不妥嘞!幾十年而已,彈指一揮間師妹就自由了,用這幾十年的不適和委屈,拯救家族于危亡,這交換,就算是凡間的愚夫愚婦也算的過來啊!”
南宮暮雪的淚珠像雨點一樣的滾落,面對南宮飛云的肺腑之言,真是找不到只言片語來反駁。
可是……
“師妹莫非有了意中人!?”
南宮暮雪全身一震。
南宮飛云見了就是一聲慘笑,“可還是那人?”
“師兄別說了。”
“癡兒啊,癡兒,人家早就大婚了,人言道:神仙眷屬,羨煞旁人。這都多少年了,你怎么還放不下?你不嫁羋家,難道還能嫁給他葉家不成?”
“師兄!!”南宮暮雪紅目一聲爆喊。
“你要想嫁葉家,只能做小!你可是我南宮家千年才出一個的絕頂女修,無數仰慕而不可得的暮雪仙子……”
“師兄,你別說了,別說了,求你別說了!!”
南宮暮雪泣不成聲,其中的悲痛哀婉卻是南宮飛云從未在她身上見過的。
這名元嬰中期的老者心中痛恨,這恨有南宮暮雪的,更多的還是對另一個超級家族葉家的。
只是,世間最難說的就是“情”這一個字。
面對它,道理是講不通的,利害無法左右,唯有快刀斬亂麻,造成既定事實,再將她看緊一些,也就罷了。
“師兄言盡于此。師妹啊,今日我就當你答應了,這就去回了羋家的提親之人,就說這次大開辟結束后,馬上挑選良辰吉日,結這兩家兩姓的永世之好。”
南宮暮雪的心宛如被刀割一般,一想到心中的那人在聽聞自己即將嫁給一個糟老頭子后會露出的愕然神情,就覺得生不如死。
等她從這種絕望和哀婉中暫時掙脫出來的時候,南宮飛云已經不見了。
只聽見外面陣陣的喧嘩聲。
南宮暮雪聽了一聽,卻是外面的弟子和親族,都在為這門親事感到如釋重負和慶幸。
聽到這些議論,她為之大怒。
南宮暮雪可不是為了他人而甘愿犧牲自己之人,就算是家族同門也不行。
剛剛被南宮飛云的言辭所動之心,瞬間就變得堅定了。
帶著一身的陰翳和寒氣,她獨自離開營地,在遼闊的出征營地上空辨識了一下方向,就獨自向西北方向高速飛行。
飛了半日,找了個荒僻的角落,在一處小樹林中降下飛劍。
身形一閃,就消失在齊腰深的茅草之間。
這消失不過半息,就有一個人從陰影中走了出來,仔細一瞧,卻是那名為羋家提親的李姓元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