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魁梧的男子,已經退化極其原生態的地步,就連他的聲調也透露著極其生疏的艱澀與冷硬。
管中窺豹,分身心中無限復雜,“不錯,我是一名牧者!”
“它……是不是千幻蝶!?”
分身瞧了猶自飛舞的煉紅裳一眼,不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好,好,好!”,這三個好字一聲比一聲高,第一聲還有些許恨意,第二聲就帶上了無限的欷吁,到了第三聲就褪去了所有色彩,只剩下由衷的歡喜,“牧者,牧者,他是道君的牧者,道君的牧者!”
嗡嗡聲更大了,大量的黑點開始激動的降落。
這些人……
真慘!
分身心中暗道。
幾乎不成人形!
一個個都像野人似的,原來的裝束,乃至一切身外之物不是腐蝕了,就是變異了。
連一件遮身的衣物都成了奢求!
全身長毛,掩住**和尷尬……似乎,也說的過去!?
不料,這毛發并不是從他們的身體中生長出去的,而是某種靈植編織而成的。
也許見分身有些遲疑,為首的那毛人對身后左右嗡嗡的嘀咕了幾聲,然后,所有的毛人都脫下了身上的“衣物”,裸露出一具具“怪異”的軀體。
如何怪異?
分身說不上來。
只是強烈的感覺到,在這些看起來毫無異常的身體中,蘊含著讓一些讓他無法形容的怪誕氣息。
表露了自家的身份,這些人又將那層毛絨絨的外衣穿了回去。
“貴客遠來,不勝之喜,請!”,為首的毛人一個躬禮,表現出十足的恭敬和熱切。
在通玄界,他們可不會對道君的祭祀如此恭敬。
況且,道君于他們而言,以前是敵人,現在則是仇寇!
分身笑了笑,煉紅裳化作的蝴蝶落在肩頭。
一群毛人讓開一條筆直的路徑,為首的毛人領頭,帶著分身向前行去。
此情此景,真是怪異非常,讓人無法形容!
“讓貴客見笑了,窘迫之下,吾等只能從權,自可恨那該死的賤人,害我們淪落到如此境地還不依不饒……噢,瞧我,牧者千萬不要介意。”
“哪里哪里,不知這賤人是……”
“還能是誰,南宮家的南宮暮雪,吾等恨不得喝她的血,吃她的肉……”
“咕咚!!”,身后一大片咽口水的聲音。
分身一聽,就想到什么,一瞬間簡直不寒而栗。
“咳咳,長老慎言,慎言!!”
“啊,對,對,貴客不要誤會,吾等雖然恨她,卻不會干這等茹毛飲血之事!”
茹毛飲血!?
聽起來怎么這么……
這不解釋還好,一解釋,分身就更加確定。
一時間,怪誕和詭異的就不僅是環境了,就連這些人……
人,他們還是人嗎?
在這看似正常肉身之內!?
恰好這時,一個明亮的嬰兒啼哭之聲響起。
就在分身的左側,一個“毛人”的懷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