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少爺的修為…進階了?”身后議論的聲音越來越大。
“好純粹的法力,他剛剛二十歲,假如再過幾年…”
…………
玖言盛的拳頭慢慢松開,然后不發一言轉身離開了這里。
而玖言初抱著白熾澤澤一步一步移動,他知道自己剛才經過天雷的洗禮修為進階了,但由于沒鞏固,又過多釋放,此時自己已是強弩之弓。
但是他不能倒下,他必須帶著白熾澤澤離開眾人的視線。
迷迷糊糊的白熾澤澤只覺得有溫熱的液體滴到自己臉上,一滴一滴燙的她心頭發慌。
丹田處似乎發出一聲脆響,好像有什么東西破殼而出,然后,一股微弱的亮光從白熾澤澤丹田處發出。
亮光經由她的丹田,向周身經脈游走,然后停到額頭,最后竟然從額頭處飄了出來,落到玖言初的心中不見了蹤影。
玖言初只覺得心中一疼,然后猛的睜開眼睛,伸手疑惑的捂住心臟的位置。
“唔…”白熾澤澤發出一聲悶哼,有了蘇醒的跡象,此時二人昏迷已經三天的時間。
“你如果再不醒我就要回去請我師傅出山了。”屋門被人從外面推動,三叔背著藥箱子走了進來。
“固修丹吃了,你體內修為雖然進階,但還不穩,如果不注意很可能造成倒退。”三叔從箱子里拿出一個小瓷瓶,里面正是固修丹。
“謝謝三叔。”玖言初起了身,真誠的道謝。
“哎呀,你這孩子就是死心眼,你這么好的資質干嘛一定要執著于這只狐貍呢,家主從幾年之前就給你養了好幾只妖物,就等著你去簽訂契約呢。”三叔邊搗鼓著中藥邊說。
“三叔,你也知道,我活不久了,剩下的時間我想按照我的想法活。”玖言初笑著回答。
三叔搗藥的手突然頓了下來,然后慢慢說:
“你覺得在玖家…你這種想法可能嗎?”
屋子里寂靜了下來,在三叔沒看到的地方,玖言初的眼睛逐漸浮現出陰冷,這個玖家…他早就呆夠了!
從出生起,他就沒體會過父愛,一直都跟著母親生活,母親是玖策的通房,地位連有頭臉的下人都比不上。
當然,玖策就是一個天生涼薄之人,他不僅對他這樣,他對每個孩子都一樣。
玖言初努力修練,就想有一天能爭口氣,給母親換一個地方。
終于,在八歲時玖言初爆發出強烈的天賦,他也順利進入到玖策的視線當中,就在他以為日子會越來越好時,他被斷言活不過二十五歲。
“天道之罰,永世皆苦。”這是那個高僧的原話。
玖言初掙扎過,反抗過,但母親突然的去世讓他徹底死了心,從此,他變成了玖家的利劍,變成了一個替玖策斬妖除魔的機械。
可白熾澤澤的出現讓他的心重新跳動起來,甚至連玖言初都不明白,究竟是什么開始的。
也許,是哪天她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也許,是那天她逆著光叼著盒子向他奔跑過來的時候。
總之,玖言初行尸走肉般的軀體因為白熾澤澤活了過來,她…是他的救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