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如其所稱,只是薛芷蘭身邊的侍女,美色當頭,張二公子怎么可能再度松手放走?
想到這里,張二公子好不懊惱曾經讓白衣少女僥幸逃脫。他的手指上好像還存留著她身上特有的清新香氣,叫人總也忍不住想要聞聞。就算手指上實際聞到的,其實只是殘留的酒水肥肉味道,鬼迷心竅的張二公子也總是在回想觸碰過她肌膚的時候,立刻神魂顛倒。
張二公子大著膽子,正對著少女的面,緩步無聲向她靠近。
對于視力正常的普通人來說,在這個距離上,雖然夜晚光線不如白天亮堂,就算沒有手里的燈,也該依稀看到點兒影子,更何況有了燭光照亮,明明就該看到張二公子涎著臉,正面逼近,來抓人成親。
可憐啊,阿執雖然睜著一雙眼,可實在處于劣勢,一尺見光以外的張二公子悄無聲息快要來到她跟前了,她都不能看到。
張府的下人們全部沉住了氣,算算這個距離,只要群體撲上,少女根本跑不了,最關鍵的幾步路,絕對、絕對不能發出一點兒動靜。
薛芷蘭!可讓我得手啦!
張二公子在心里叫囂。
少女的輪廓越來越清晰,雖然用白紗遮蓋了面孔、包裹了身體,但是借助燈火瞧瞧她的倩影,瞧她的一舉一動,便知道除下面紗和這一身衣裳,絕對是個絕世美女。
這么近的距離,正常人早該看到張二公子啦,這姑娘還在原地靜靜站著。今夜的搶親簡直不要太簡單!色心翻攪、無比激動的張二公子壓抑住差點兒出口的大笑聲,穩住腳步,停下,手指一勾,七八個府兵鋪天蓋地向蒙面少女撲過去!
在所有府兵發動捉捕的最后剎那,蒙面少女才聽見了腳步聲和擒拿的喊聲,直到七八個大漢進入了燭火照亮的一尺見方,她才看了個清楚,意識到大事不好。
可,這個時候怎么可能來得及逃跑呀?
還不都怪這一雙落下終生病根的眼睛,簡直不要太礙事。
燭火晃動,人影斑駁,阿執的燈叫人搶了,還給這幫魯莽的家伙反剪了手臂。
“過來按住她!哎哎,別弄傷了她。”張二公子連忙摟著阿執,摸來摸去,急不可耐地,“薛姑娘,是我,你的未婚夫張守信。快快,成親不能穿白色,把準備好的大紅衣袍拿來,我要親自給我娘子脫下來換上。”
張守信終于可以揉搓著少女了,他興奮地開口:“還說你不是薛芷蘭呢。我左思右想,不對啊,你不是薛芷蘭,還能是誰?嘿嘿,芷蘭姑娘,你是不是怕羞不敢見我,才隱姓埋名,故意扮作小丫鬟,千里迢迢從東雷震國跑來君安城找我?夫君這就帶你回家。雖然咱倆只是父母口頭約定,還沒下三書請六禮,可咱們今晚就大婚,那些細枝末節以后再補,我張家總不能虧待了東雷震國國主的女兒。”
美夢聯翩的張二公子像模像樣接過大紅袍,二話不說就扯人家姑娘衣服,給她往身上套,手中的少女居然出乎預料,很乖順地沒有任何反抗,不知道是被嚇傻了,還是從此認命了。張守信更加心悅,色瞇瞇地盯著少女的面紗,真想一眼穿透礙事的布料:“那晚就該把你變成我的人,可惜叫你逃走了。早就聽說了你的盛世美貌,可惜只見了畫像,沒看到你真人長了什么模樣,來,別害羞,就算長得不好看,你一樣是我張家的兒媳婦。摘下紗巾來給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