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師的話語有多叫人如沐春風,銀月缶神秘首領的態度就有多么萬年冰川。
阿執的心里一緊張。
冷顏面具遮擋住了高大男人所有的表情。被銀月缶盯上的滋味可真不好受。
一筐白菜呼哧呼哧啃得差不多了,豪彘肚子圓滾滾。沒有殺氣的時候,渾身的長刺都垂了下來,還跟主人哼哼唧唧,好大一頭在主人懷里撒嬌,大概有些妖獸只是看上去比較兇猛。
徐師瞧著那公子,微笑:“這不是張三公子。”
張三公子抱住豪彘的腦袋,這也是妖獸全身上下沒長尖刺的唯一地方,摸著又厚又軟的皮毛,親了又親:“阿壯,阿壯,你乖乖的,我不讓他們帶走你,不讓你受苦。”
瞧著豪彘臟乎乎的蹄子還有一身沾了鮮血的刺,全都蹭在張三公子身上,黑袍銀面具人好嫌臟的,寬大的黑袍下,大概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吧?他用快要嘔吐的語氣跟徐師和醉漢大叔抱怨,估計面具下的那張臉早已經皺得不成樣子:“又臟又臭,居然還有人愿意抱著?還親它?”
心愛的寶貝給人說成圈養的肉豬一樣,張三公子咽不下這口氣:“我的阿壯哪里臟哪里臭?它特別愛干凈、特別講衛生。倒是你們這些開地下法場的,你們就見得了光了?”
主人對寵物與生俱來的愛,當然是潔癖至上的銀面具人完全沒法兒理解的。
銀月缶首領冷冷地宣布:“我們就是前來捉妖的。你家豪彘一連傷害了多條人命,按照君安律法和官府要求,當即問斬。”
“不行!”張三公子大叫一聲,誓死保護大寶貝,“不能帶走阿壯,它真的特別乖,根本、根本就不會傷人。”
阿執的眼前出現兩幅場景:除妖場上,豪彘雙眼充血,橫沖直撞,要不是醉漢大叔及時出現,估計她也得像少年折鳶一樣倒在血泊中;可在張三公子的懷里,妖獸搖身變成討喜大寵物。她好不疑惑:“到底是怎么回事?”
寸步不離張三公子身邊的老仆,一見形勢不妙,快步上前向三個銀面具人以及阿執深深一禮,拜倒歉道:“實在對不住!我家三公子與這大塊頭是舊識。”
阿執驚道:“原來他倆認得呀。”
銀面具首領冷冷開口:“豪彘在君安城內行兇作案,也都是張三公子指示的了?”
這句話讓氣氛瞬時劍拔弩張,張三公子的近侍拔出了劍擋在主人身前,唯恐主人給可怕的銀月缶抓走。
老仆連忙上前好生解釋:“不不,銀月缶的各位大人實在是誤會了。這頭豪彘名叫壯壯,是我家公子自小的玩伴,性情十分溫順怕生,從不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