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身影忽然顯現,佩長劍,搬起云繯連同輪椅,成功躲開除妖師的亂劍亂刀。云繯轉危為安,迅速收回短刀,盯著那佩劍,低聲自言自語:“啟明?”
阿執立刻想到云繯身邊總有一個沉默的男子幫她驅動輪椅,一定是他了。啟明雖然不在受邀之列,但且看他的打扮:白衣、儺戲彩繪面具、白紗纏了手臂。這不恰好利用了長公主吩咐的統一裝扮混入除妖師中,掩蓋了身份的同時救下云繯。
“折鳶”看阿執大大松了口氣,納悶兒:“你在為她擔心嗎?”
阿執同樣不理解少年是個什么思路:“當然啦。你沒看到,她剛才好危險啊。”
“她曾經搶了你的飛耳。”少年提醒她。
阿執疑惑地看著性格大變的“折鳶”,總覺得這一副小肚雞腸跟某人很像:“那件事情不是已經過去了嗎?”
“過去了?搶走你的飛耳,你都這么快原諒她?往重了說,這可是搶人財物的罪名,就這么過去了?”
阿執則不同意:“其實我要抓飛耳,只是為了換來北澤赤鯨脂。我已經拿到啦。”
少年無比郁悶:“你的北澤赤鯨脂還不是——銀月缶給你的?”
阿執光顧著能為母國國運續命開心去了:“對呀,你不知道中間費了多少勁,不過終于到手啦!今天我還要抓到梅花妖,換來更多赤鯨脂。”
少年:“……”
云繯屢屢用手拍輪椅機關,可就是驅動不了,不知壞在了哪里。啟明蹲下身來,從輪轂軸心的夾縫中取出了個什么東西。豆子李得意洋洋,還以為攻下云嬛的是自己:“哈哈,是不是我的鐵豆子打中了?”
捏在手指間的,是一只硬甲蟲。
豆子李變了臉色,手指插在豆子帶里,撥弄鐵豆子格拉格拉響,心中十分不安:一只小破蟲子,竟然比我的鐵豆子更硬?為了掩飾心虛,他張口大罵:“該死的蟲師搶我功勞,滾出來吧你。”
躲在假山中的蟲師這才緩步踏出,從啟明手中接過死去了的硬甲蟲,微笑著向兩人致歉:“這小東西不知什么時候逃走了。原來夾到了你的輪子里。可惜可惜,就這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