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化妝的緣故臉上不再白凈,再加上“勞改頭”的發型,確實和袁華平時衣著光鮮的形象相去甚遠,甚至還有點反差萌。
“這是袁華嗎?”
“我去,他還真豁得出去啊,這對自己下手也挺狠的……”
“這居然是袁華?我都差點都沒認出來……”
“這么敬業?看來是真想當個好演員!”
……
此時在場觀眾的反應,基本上也和她們倆差不多,爆發了迄今為止最密集的一次笑聲。
楊密已經有些嗨了:“這發型我真是醉了,看一次笑一次,就沖這造型我都可以笑上倆小時!”
劉天仙心知肚明,楊密這是之前在袁華手里吃了不少暗虧,這次可算是給她逮到機會奚落一番,自然有仇報仇,有冤申冤。
影片仍在繼續,接下來這段上藥的劇情可謂是一波三折,喜劇效果拉滿,起初袁華還在趾高氣揚威嚇任素夕:
“你龜兒態度好點哈!有點太不尊重人嘍!勒哈兒是哪個在掌握局勢?龜兒搞不清楚狀況!”
狠話還沒放完,突然黃博拔掉了扎在他腿上的釘子,一下子差點將袁華疼抽過去,本來還趾高氣揚的氣勢立刻蕩然無存,引發了陣陣笑聲。
接著黃博又把紅花油澆在腿上的傷口處,再度讓袁華痛不欲生;在任素夕的提醒下,這才換成酒精消毒,三度讓袁華死去活來……
如此反復再三,甚至讓袁華產生了心理陰影,在最后上藥的時候,還特地問了一句任素夕:
“這個……痛不痛?”
任素夕騙他說不痛,結果痛得他一腳踹翻了藥箱子,氣得他立刻抄起槍想一槍把任素夕干掉,還好被黃博苦口婆心勸住。
看著袁華被強行打斷裝逼的憋屈,“反復去世”疼的想殺人又極度無奈的表情,觀眾們笑得賊開心。
袁華和黃博一唱一和,再加上任素夕在一旁看熱鬧不嫌事大,這段三個人的配合相當舒服,這般你來我往之中,三個人的形象都逐漸飽滿了起來。
袁華志大才疏,好大喜功,嘴硬心軟,自尊心強,一心只想出人頭地;黃博性格窩囊沒主見,對袁華唯命是從,一心只想娶真真回家。而癱瘓女任素夕性格乖張嘴巴毒,生無可戀甚至故意激怒這兩劫匪只求一個解脫。
三個被命運嘲弄的人,逐漸產生了一種奇怪的共情。不同于所謂的斯德哥爾摩綜合癥,這是三個被生活逼到絕境的無名之輩,發自內心的一種相濡以沫。
通過一段上藥的劇情,袁華和黃博瞬間從持槍搶劫的悍匪退化為蠢賊,危險性大大降低,甚至在觀眾心中還變得有些可愛起來,當然是傻的可愛!
袁華越是一本正經的再三強調著自己要“干大事”,就越凸顯他的傻里傻氣;任素夕越是嘴硬懟天懟地,就越凸顯她的無助軟弱。
正是這種反差引起的誤會讓人哈哈大笑,但觀眾笑過之后,才會逐漸意識到——掙扎在底層的每個人都有絕望和心酸。
原來,眾生皆苦。
觀眾也在不知不覺之中,陷入到一種悲喜交加的情緒中。拍一部電影,讓觀眾笑不難,讓觀眾哭也不難,難的是讓觀眾笑著哭。從這個角度看,《無名之輩》算是做到了!
“沒想過袁華會演一個這樣的角色,而且演的一點兒違和感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