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扯幾把淡的。
吳三桂怎么可能為一個女人叛明?用屁股想都知道是假的。
袁崇煥聽的有點驚訝,拱手道:“回陛下的話,臣屬下確有吳三桂其人。不過擔任遼東總兵的是其父吳襄。吳三桂今年只有十八歲。”
吳三桂是將門子弟,武藝高強。這個時候還沒有發生萬軍叢中救父的事情,名聲未顯。
要說袁崇煥作為薊遼督師,他怎么知道這個年輕人的?答案很簡單。袁崇煥的心腹愛將祖大壽就是吳三桂的親舅舅。而相互聯姻的祖家、吳家就是當年遼東本土軍方勢力退縮到遼西走廊的代表。
王雙點點頭,斬釘截鐵的道:“那就吳襄。讓他父子率部去死守遵化城。”
明末天字號的第一大漢奸,吳三桂!
朕不坑你坑誰?
有本事,你今年就投降螨清!看看你是混成平西王爺,還是朕直搗黃龍?
天子欽定,袁崇煥也沒有太多的想法,躬身行禮道:“臣遵旨。”
...
…
六月底,京師中忽而下了一場小雨,這叫久旱的京畿地區松口氣。
毛文龍參與了一個軍中將領在教坊司的宴請,他現在是京城中的紅人,誰都看得出來天子對他這個外將的信重。在朦朧的夜色中醉醺醺的坐轎子回到家中。
毛文龍在皮島養幾萬兵固然是窮得叮當響,兵餉常年不足。但具體到他本人而言,其實不差錢。他這次來京中,順路帶了一船遼東人參等貨物,賺得盆滿缽滿。
毛總兵做生意技能點向來是滿值。
“爹,今天又是誰請你喝酒?”長子毛承祚在前院里和皮島來的兵將喝酒、賭錢,玩得不亦樂乎。得仆人的通知,趕緊過來打個招呼。
毛文龍接過新買的美妾遞來的熱毛巾,敷著臉,坐在椅中,說道:“襄城伯李守锜之子李國楨。還有國丈嘉定伯周奎的長子。他們兩家都想做遼東那邊的生意。
今日在西苑里,天子已經定下來,讓你明日去御前侍衛司當值。你在天子面前好好做事,忠心為國。不要惹事生非,京中不比在我跟前。”
毛承祚愣了一下,問道:“爹,你什么時候回皮島?”
毛文龍道:“軍務議得差不多,過兩日正式陛辭就走。”揮揮手,疲倦的道:“你們都出去吧!我自己休息下。”
什么賺銀子的生意,什么的教坊司里的美酒佳人,他心里其實都不在意。
他一直在想天子指定的任命:讓吳襄父子死守遵化。
他在萬年年間就從老家杭州府去遼東接叔父的衛所百戶職位,一路廝混到現在自己開鎮一方。
因為東虜興起,大戰連連。遼東這些年調集了無數客兵增援,血灑沃土。但唯獨遼東本土的衛所、總兵、參將、游擊等將領屢屢在大戰中逃跑。
從李成梁的兒子在薩爾滸之戰逃跑開始,都成了風氣。祖家、吳家就是這些人最后匯聚起來的代表。而天子指定吳氏父子去守死地,顯然是一種懲罰。
毛文龍在夜雨里陷入沉思著。他現在有點信最近京中的傳言:今上性情陰沉。
伴君如伴虎之感,從心底油然而起。
但不知道為何,他心急同時的還隱隱有些快意。他在遼東本來就受那些愛逃跑的本地兵將排擠。結交的一些朋友也倒在遼東的大地上。
天道好循環,報應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