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奴,正是那朝鮮馬役,被火銃擊中腹部,中間一個大洞,腸子眼看是斷掉。他拼命的往旁邊爬,巨大的痛苦讓他發出撕心裂肺的嚎叫聲。
那高麗棒子語的嚎叫聲充滿著痛苦,不復一刻鐘前的得意。或許,他會回想起兒時媽媽溫暖的懷抱,或許他會想起家中妻子的溫暖。
但是,誰他媽的在乎!
又有一奴,乃是紅甲兵,明盔暗甲,正迎著沖進來吳三桂,狂吼著撲上。
且說,吳三桂白面俊臉,十八歲的年紀,學得文武藝,帝封游擊將。手中銅柄斬馬刀橫掃。
“刺啦。”
那紅甲兵被吳三桂直接腰斬,整個人分為兩截。地上血淋淋的。但他還沒有死,發出了如野獸臨死前的嚎叫聲!
“啊…”
吳三桂再殺兩奴,擋者披靡,帶著家丁殺到甕城中線處,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大殺特殺的俄莫克圖。
“殺!”
吳三桂爆喝一聲,直接上前,血勇無匹。
俄莫克圖眼疾手快,手中一個鐵骨朵直接甩向吳三桂的面門。
吳三桂舉起左手護在面門前。右手斬馬刀揮去。
俄莫克圖獰笑著,用身上的鐵甲去擋斬馬刀,他有三層甲:棉甲、鐵甲、鎖子甲。手中的鐵錘往吳三桂的刀面上一砸。
吳三桂要是輕易給砸掉斬馬刀,那算什么勇武?他早有準備,留有余地。這是誘敵的招式,當即抽刀橫切,將俄莫克圖的手掌切斷。
“啊…”俄莫克圖慘叫一聲。
作為百戰余生的老兵,他只因為不認識眼前的明將,托大了一回,被吳三桂抓住機會。
但所謂的托大,真的如此嗎?
戰爭是沒有如果的。殺人是要憑水平的。
吳三桂得手,一刀穩準狠的從俄莫克圖嚎叫的嘴中殺入。
俄莫克圖既死,甕城里的后金兵被殺得直接潰散而逃。
不要信什么螨清的屁話:女真不滿萬,滿萬不可敵。都是人。
江平原和麾下的千戶,看著甕城里的殘肢斷臂,驚訝且激動的站在城墻邊:“….”
今日方知少將軍之勇。
滿城頭的明軍、青壯高聲歡呼起來,“喔!喔!喔!”
吳三桂喘息著,手里拿著斬馬刀,站在城西的城墻上,看著城下吹號退去的后金兵,拿著水袋痛飲。
身邊的家丁們簇擁著他。
紅色的明軍大旗在遵化城頭,在十月底的寒風中飄揚著。
一名親兵將那甲喇章京的首級拿來,崇敬的道:“將軍,這是那正藍旗甲喇章京的首級!”
吳三桂將首級往下一扔,也不拿這軍功當回事,高呼道:“殺人者,乃遼東吳三桂!”
身旁的親兵、家丁們豪氣陡升,跟著喊,“殺人者,乃遼東吳三桂!”
…
…
三桂少年,勇冠三軍,邊帥莫之及。
——夏允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