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前不久剛走,后腳,周天送便帶著人來了。
看著這一地的花瓣,周天送的眼神一暗,行至朱貴妃跟前先行了個禮,“兒臣參見母妃,不知母妃找兒臣來是有何事?”
他的旁邊已有丫環蹲下,將地上的花瓣一一拾起。
“我要向你借個人,想必你也不會拒絕吧?”朱貴妃摸著那空空如也的花瓶,上面是一枝花兒也沒有。
“母妃身邊不是很多人嗎?怎么還要向兒臣借?”周天送若有所思。
“我身邊的人,可沒你身邊的人這么俊俏,直說了吧,我要借你的貼身待衛,代號單字一個墨的。”
“呵……”周天送嘴角勾起一個邪魅的笑容,“他不是母妃的人嗎?母妃若是想用他,何必來跟兒臣講?”
“送兒,我都是為了你好!”朱貴妃放下花瓶,差丫環將其拿走,便緩緩走向周天送。
他身形修長,面貌俊美,聰穎謙虛,凡事又進退有度。
這是她優秀的兒子……
“對我好?母妃別說笑了,不過是看中了那個位置,才使勁地培養我罷了,這么多年,我可曾有過一絲母愛?”周天送微不可見地攥緊了拳頭,有些失望地看著她。
朱貴妃搖了搖頭,嘆息道:“送兒,你是我十月懷胎,從身上掉下來的一塊骨肉啊!我又怎么會不疼你呢?只是,咱們娘倆的榮華富貴,我必須得對你狠下心來!”
“若是母妃今日傳兒臣來,便是想說這些,那兒臣也聽膩了。人你要使喚就交給你使喚吧,橫豎跟了我這么多年的棋子,沒了便也就沒了。可是,你往后也別想在我身邊安插什么其他的人了,母妃,兒臣實在累了!”周天送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他累了,那種時時刻刻都要被人監視的感覺,做什么都不自由的感覺,就好像他是一個行走的傀儡一樣,根本就沒有自己的思想!
朱貴妃看著他離去的身影,恨恨地用手砸了一下桌子,手上的疼痛,并沒有她心里來的悲涼。
丫環還在旁邊問:“主子,那你給四皇子殿下準備的吃食,還要端上來嗎?還有,你給是四皇子殿下縫的腰帶,要不要派人送過去?”
“不必了!”朱貴妃緩緩吐出一口氣,“皇后那邊怎樣了?”
“稟主子的話,她現在正與長樂公主用午膳,聽說談的很是歡快!”
“你讓人仔細瞧著點,去探探長樂公主喜歡什么?”
“好的,主子!”
吃完午膳后,皇后讓陳楚楚出去走走消消食,說是繡娘已經讓人開始審問了,不多時便會有消息。
現下,日頭正大著,哪怕周圍的人打了傘,陳楚楚也覺得這太陽曬得她有點有些煩躁。
才過了一會兒,她便留在了亭子里面乘涼,由于全程都是坐在四輪車上被綠意推著,陳楚楚現在的屁股已經坐得有些發麻了。
若是按農歷算,便是四月開頭那段時間,天氣漸暖又多雨。
沒多久,本是晴朗的天空,頓時就下起雨來了,淅淅瀝瀝的雨點敲打著石磚和屋檐,洗去了空氣中的悶熱,帶著一絲清涼。
“公主,下雨了!”
容嬤嬤抬頭看了一下天空,這一時半會兒,雨應該是停不了了。
“嗯,那等雨停了再走。”
陳楚楚愜意地伸出了手,去接那落下的雨點,冰冰涼涼的雨點砸落在手上,她覺得有些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