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陛下圣明!”白芷靠在皇上身邊,挑釁地朝皇后拋了拋媚眼。
皇后平靜地看著她,想著她也蹦達不了多久,便將她給忽略了。
事情便這樣草草收場,陳楚楚聽完容嬤嬤的描述,點了點頭。
后面接連幾日下了雨,她的腳傷每逢雨夜天便疼得她直哆嗦。
許是有一次痛極了,陳楚楚才想到拿出錦盒里裝的藥粉。
盒體上雕著海棠花,精致地讓她不敢相信,這居然會是一個男子送過來的傷藥。
她坐在床塌旁,曲著腳將褲角挽上來了一點,然后看向自己包裹著白色紗布的腳。
藥粉有一股好聞的味道,用的都是上好的藥材,秉著不用白不用的道理,陳楚楚便用手抓著藥盒,傾斜著將里面的藥粉,撒在拆了紗布露出的傷口上。
其實那針已扎進了腳底,然后斷在了里頭,她現在仍然記得那時候將針拔出來的痛楚。
“嘶……”
陳楚楚將藥粉撒在傷口上,著實是大吃了一口冷氣。
她的眼中也因這疼痛,涌出了盈盈的波光,欲泣未泣的。
“這藥,不是這么用的!”
冷不丁有一道聲音傳來,嚇得陳楚楚一個手抖,把她手上拿的藥粉都撒出來,落了一地。
“唔……疼……”
陳楚楚差點要哭了。
那藥粉撒了厚厚的一大塊在她的傷口處,疼得她直冒冷汗。
若不是一雙修長白皙的手,及時扶住了她那要翻身的藥盒,估計里頭的藥粉都要倒下去了。
陳楚楚順著那手一路向上看去,就見到墨贏之那張俊俏的臉。
她咬了咬牙齒,氣極地揮著另一只沒拿著藥盒的打他。
“又是你!”
陳楚楚的手沒有什么力氣,打在墨贏之的身上跟撓癢癢似的。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面上頗有幾分無辜之意。
陳楚楚手一顫,便一把將他往前一推,收了手。
她曲著腳坐著,手里頭還拿著藥盒,而這上面,還放著墨贏之的手,她力道太小,沒把他推開,反倒是自己有一股投懷入抱之意。
陳楚楚想說她還真不是故意的,可有一說一,墨贏之身上的味道還真好聞,她貪婪地深吸了一口,便立馬收身回來。
墨贏之見狀也放開了她,把藥盒從她手里面拿了過來。
他墨色的眸子,宛若江南煙雨朦朧中的彌留著的那股淡淡憂傷,一襲白袍上一絲繡紋也沒有,剪裁得體,將他修長的身子顯現了出來,可在陳楚楚眼里,這白袍卻白得像出喪時家眷穿的白喪服般。
他眼底閃爍著昏暗昏明的東西,陳楚楚不明所以。
但她總感覺,他很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