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燭光明亮。
桌上放著一個空碗和一雙筷子,旁邊還有茶具,略顯空寂。
但陳老爺將事情娓娓道來,便頓時打破了這冷凝的氣氛。
“說來話長,我便長話短說了,當初,你提醒了我宴席至一半時會有刺客前來,我沒走,卻暗中命人將消息透露給了裳大將軍,他卻不知這消息是從哪過來的,但也有所警惕,將消息聽了過去。”
陳楚楚點了點頭。
裳大將軍可是名虎將,憑空得來的消息,既使他不信,也會將其放在心下,做些防備。
“常大將軍果然派兵在暗中盯著,只是那刺客突然來襲,還是猝不及防地嚇到眾人,引起了慌亂!”
說到這時,陳老爺恨鐵不成鋼地拍了拍大腿,很是氣憤。
“爹,然后呢?后來怎么樣了?”陳楚楚有些好奇,便問道。
她當初知道了結果,也沒有過問細節,陳老爺那一灘灘端出來的血水,可是把她嚇了一大跳。
她哪里還有別的心思,去關心那些可有可無的細節?
“楚楚啊,其實,爹是被人推倒的,當時,眾人都在逃,而你爹我,不小心被推到了刀尖上。”
陳老爺說著,嘆了口氣。
他面上有羞愧之意。
原本只是為了看熱鬧,哪成想,居然把自己給坑了!
若不是陳楚楚還在身邊,為了自己為人父的形象,陳老爺差點就要老淚縱橫、抱頭痛哭了。
而陳楚楚則是驚呆了。
納尼?
要她怎么想,也想不到陳老爺竟然遇上了這狗血的劇情。
不過,這一般不都是女主劇本嗎?怎么放到了陳老爺身上了?
而且,這便是他說的長話短說,最后一句才是重點嘛!
知曉了事情的真相,陳楚楚也不由地咂舌,“爹,當時我都叫你走了,你怎么不走呢?”
“我也想啊!”
陳老爺思其則悔。
不過事情已經過去,再怎么后悔也沒有后悔藥吃了。
時光不能倒流,發生的事情也不可能再重來一次。
只是不知,陳老爺想要辭官,那狗皇帝會不會松口,陳楚楚是覺得他這一劍是白挨了。
父女兩人商量好諸多事情后,方才分離各回各屋去。
陳楚楚洗淑完畢后,身著一身白的寢衣,便照之前那般,端著一張椅子在窗戶邊坐著等人。
她拿出令牌在面前端詳,只見其令牌底端處掛著的玉佩,在瑩瑩月色下熠熠生輝。
忽而,令牌的光被遮住了,高大的身影也遮住了陳楚楚眼前的光,在她身上投下一片陰影。
“你……”
陳楚楚被嚇了一跳。
她的手本是伸出了窗外一點點的位置,這時,墨贏之突然出現,她手上的令牌沒抓穩,便徑直朝窗戶外掉了下來。
“哎……我的令牌!”陳楚楚來不及顧墨贏之,她驚呼出聲,欲伸手去抓那掉落的令牌,卻抓了個空。
不知道她為什么這么喜歡坐在窗邊,想到她上次在閱香閣的窗口掉了下來,墨贏之便皺了皺眉。
他手上生快,一把便抓住了那掉落的令牌,拿了上來。
墨贏之并未言語,將令牌遞給陳楚楚,她便連忙拿了過來。
許是有些急了,她有些尖銳的指尖端,便抓到了他的手,墨贏之感覺到手上的痛感一觸而過。
令牌?這是什么東西,居然能讓她如此慌張?
墨贏之眼眸幽暗。
“那個,你先進來吧!我有話想跟你說。”陳楚楚絲毫不知道她則才差點就弄傷了墨贏之。
她見他站在窗外,只覺得這樣說話不便,就叫他進來了。
墨贏之頓了頓,剛想叫陳楚楚讓開,就見眼前的人已經乖乖地起身將椅子搬到了一旁。
屋里頭還點著燭光,而陳楚楚穿著一套就寢的中衣,三千青絲如爆般撒落下來,柔弱和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