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那蒼白的臉蛋都被她抽紅了,隱約有了一絲血色。
夜低下頭,沒作聲。
周天送不知在想些什么,收回光,又虛心地問郭大夫。
原來,除去要喝藥外,又需以沿香料佐之,方能發揮其效。
周天送想到周青以沉香熏之入眠,而屋子也常關著,那香熏滿了一屋子,只偶爾開窗通風換氣,便陰差陽差地躲過了一劫,一時文間不知該說什么。
只可惜了那些誤用療程和方法的病患悲痛離去,他能做的,或許只有給他們的家屬發放撫慰金了。
“主子,屬下這就讓人去收購沉香!”夜當即道。
物以稀為貴,沉香更是平常人用不起,至少普通老百姓們就不會用這稀罕物。
周天送自己也做生意,在商業上有所建樹,他不像其他皇子甚至是皇上那般對商人嗤之以鼻或加以鄙視,反而是覺得發展商業,能讓周朝富裕起來,讓百姓也能過上好日子,亦不會出現有那么多缺衣少食的境況。
東籬國能自給自足,而他們周朝只能靠侵略別國或通過東籬國的進貢才能滿足日常生活上對物質的需求。
他知這是不對的,但他卻無力改變這現狀。
如今,國家大權掌握在皇上手中,而朝中支持他的大臣又廖廖無么,他需要變強……
另一邊,裳紅衣溜出府去看望了三皇子,是裳寧沒能想到的。
他從陳楚楚那得到了重要情報,但卻不想與周天送合作了。
說來也是,在姐控面前,饒是這么多年的兄弟情,他也可舍棄,還有什么是他做不了的呢?
而這個消息,也就是將軍府與三皇子府搭上線的消息便很快地傳到了周天送的耳里。
“沒想到裳少將會背叛主子!”夜瞇了瞇眼,有些不平道。
周天送手抵著額頭,不可置否,“人住高處走,水往低下流,他不看好我,另投靠他人也是情理之中,不過,我與他的情義便到此了!”
“主子是打算與將軍府為敵?不與裳少將來往了?”
“是,也不是。”
“哎?主子是什么意思,屬下怎么不明白?”
“以后你會明白的!”
在這個世間,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
陳楚楚當初與裳寧合作時,也沒在意那么多,她與誰合作,其實本質上都是一樣的,那就是站在男女主的對立面。
小說的結局是既定的,而她卻是那個可以改變原來劇情發展軌道的變數,而這時候,若是劇情偏離得太大,天道為了平衡,會抹殺她!
所以,她才會那么著急地離京,盡管表面上太看著輕松,看不出來,但她自個兒心里清楚。
直覺說準也準,說不準也不準,但是按她浸泡于小說言情海上這么多年,她這個龍套跑不了。
要說她為什么會有這個想法,主要是她病重了。
一般醫者不自醫,但是她覺得自己的情況還是自己清楚的好,在心里有個底,不至于什么也不知、兩眼一頓心茫然。
離了京后,被管束與監視的那種感覺才少了些。
陳楚楚曾經害怕會被天道制裁,讓她這條小命輕易死去,特別是如今看到她的外祖父時,他與外祖母乃在世安享天年是多么美好。
她當真是不敢想象,讓其白發人送黑發人是何樣子。
皇后的信來,語句越來越少,卻越來越不耐煩,無一不是讓她快點回京,像催命符一樣,催得她在病中也不得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