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知因何,心中盡是苦苦的感覺。
或許因了她在這里悄無聲息坐的久了,多少顯得有些寂寞。服務生莫名送了一杯白水過來,手機鈴聲卻也恰好響了起來。
“你好岑郁,關于今晚的公司酒會,別忘了按時參加哦。看你一下班就不見了人影…”
幾乎都能猜的出來,果然是她的上司、部門經理肖少嘉,也可以說因為工作關系,是她在箜城這段時間以來,接觸最多和最熟悉的人。
是了,無論你是躲是藏還是逃,卻即便走到哪里,能得到一份工作的狀況下,自然就一定要工作呀,不然就算做神仙也是得需要一些日常開銷的,總不能就為了大隱于市而喝西北風吧。箜城的風倒果真極大,刮起來也極有特色,但拿它掩飾一下流淚可以,若真想將它吸入肚子賴以生存,岑郁就當然自覺還有些修為不夠,需得真做了神仙才可以吧。
因而調侃歸調侃,玩笑是玩笑,真實的狀況是既然岑郁是逃離出來的,又是或躲或藏于某個地兒,自然就不想與之前一切有任何聯系,當然包括她的家——有關那座大別墅里的一切。
所以當然得力所能及養活自己,倒不為了什么勵志,現實問題就是這樣。因為岑郁離開過去并不為了自暴自棄或者結束生命。
因而她一決定好在箜城停留下來,便積極投出簡歷。光之翼是一家文化傳媒的子公司,在箜城商企界算不得位列榜首,業績不瘟不火,應當屬于一種中等位置。
而岑郁所需的或許也正是這樣,不為追逐薪資追求夢想,自然穩穩定定、不多不少說的過去就好。更何況光之翼對于岑郁的到來也是欣然接受,幾近于當機立斷。
因而岑郁除了感覺欣慰,似乎找不到還想挑剔的理由。雖然她也的確有著名校的高學歷和文憑,但畢竟在這樣一個高校畢業生云集的時代,多的是比她年輕且有追求的人才,因而只想追求一種低調而平穩生存模式的她,自問并無多少優勢可言。何況她既非應屆畢業,卻又毫無工作經歷可言,對于此時供職的活動策劃這個領域,也根本與原本專業無甚關聯。若非要從她身上找尋出不同于一般應聘者一丁點優勢的話,那么簡單明了,可能就是不俗的美貌和氣質,這一點岑郁不可否認。
是了,岑郁證件上的年齡顯示,此時她已三十出頭。但由于與生俱來優越的自身條件、家庭背景與教育培養,以及后天的個人修養與內涵,使得她身上獨具一種不同尋常的氣質,庸俗一點講,或者可以稱為貴族氣質之一。
俗話說,一個人的氣質總是內在的外露,這話一點不假。岑郁原本是對一切淡出淡入慣了,毫無功利心可言,一直生活在自己思想境界里、猶如遠離塵世的仙女一般的人,因而她身上便自帶有一種超凡脫俗、不食人間煙火般的清冷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