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類公司內部的聚會,她若也完全不當回事的話,勢必就著實顯得有點高冷。有可能她也的確是高冷之人,只是既然生存模式變了,那么,該改變時,就還是得變。
看看時間倒也不晚,但若是此時再折返回住處,然后重新出發到指定酒店,卻就有些過于緊湊。
岑郁嘆了口氣,微微蹙了蹙眉頭。今天的確是她有點疏忽了,下班后覺得心情不佳,就直接來了這處最熟悉的地兒發呆,居然完全將酒會之事遺忘于腦海之外。
此時倒可以直接趕過去,只不過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中長款襯衫裙,上班著裝自然過關,顯得穩重、素雅、卻還帶點職業干練。但若是就這么直接去參與公司酒會,未免就顯得實在有些不夠重視。與她而言自然并無所謂,畢竟她向來不喜熱鬧,無論著裝還是其它方面,都覺得越是能夠休閑舒適、越是能取悅自己才越好。
只是好歹她此時算是個才入職的新人,又是首次參與公司酒會,因而多少還得略微講究點才好吧。
于是埋單起身準備離開。只是在經過吧臺時偶然回頭,心里卻就突然有了主意。
“您好女士,請問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嗎?”
吧臺里的Waitress一臉微笑的及時與岑郁打著招呼。畢竟她來箜城的時間雖說不是很久,卻也算是這里新增的常客,因而彼此間多少早已混了個面熟。
“是這樣的…”
岑郁向來都是直來直去的性子,因而抬手指了指Waitress的項間,語氣淺淡,卻又是開門見山:“我冒昧的想借用一下。”
Waitress略微一怔,繼而會意了過來,笑容中卻頗顯尷尬:“您是說這條珍珠項鏈嗎?非常感謝賞識。但其實它…”
“沒關系,我看得出來,但無所謂啦,關鍵在于它看上去的確很美,又剛好能幫我此刻救急。”
于是在Waitress再三客氣之下,岑郁最終還是堅持押了五百元給她,并成功借到了這條仿名牌的珍珠項鏈。
是的,岑郁第一眼便已看出它掛在Waitress項間雖璀璨奪目,卻只是一件仿品而已,并且它的價格可能根本沒有五百元,但巧的就是,岑郁覺得此刻它的光芒的確很合適自己。
于是借用時光機洗手間幾分鐘,認真涂了個口紅,再將原本披散的長發用Waitress給的黑皮筋束了起來、盤了個頗為隨意卻又恰到好處的丸子,而后將那條仿品項鏈配于項間,再看鏡子,一切儼然已是另一種感覺。
這樣一條項鏈配在岑郁項間,可能真的過于有點微不足道,因為有可能她之前隨便一件首飾,都會價值不菲。
計程車載著岑郁勻速往前,路旁街景緩緩而過,岑郁腦海里卻莫名想起高中時英語課文《項鏈》里的女主瑪蒂爾德,情景似乎有點相似,實質卻又大不相同。但其實無論怎樣,首飾的本質就是為主人增色,在岑郁看來,只要它搭配起來無傷大雅,便已經起到了它本質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