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系,你不必擔心什么。媽媽閑賦在家,能用心為誰煲個湯煮個粥展現她的手藝,與她而言,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可是…”
岑郁還想說些什么,無奈一小勺不冷不熱剛剛好的粥已遞到了她的口邊,不用多說,自然正是蕭映羽端了小碗在用心喂她。
原本是想拒絕,不知為何,卻偏偏瞬間就濕了眼眶,也不知為何,恍惚間錯覺又生,明明感覺腦海中空空是也,卻偏偏就非要感覺,這樣的場景,也曾經發生過一般?
想想最近三番五次發生的尷尬,于是這一次硬是定了定神讓自己回來。莫不是,她岑郁單身太久了,潛意識里太想要一個男朋友,因而才總發生這樣那樣的幻覺?!
這樣一想頓時又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于是眼神間無意中劃過一絲羞澀,以為其實不動聲色,卻偏偏就被他逮了個正著。
“咦,岑郁,想什么呢?怎么用那樣的眼神看著我啊?莫非,你突然發現我有可能是個合格的男票?!”
“啊?你…”
于是乎,一副原本甚為美好甚至令人有點想入非非的畫面,頓然間就暗淡無光了幾分。若不是身體根本無法動彈,自己心底又有著急于求生的渴望,岑郁都有點想要將咽下去的稀粥直接給嘔了出來…
但其實…真的會嘔出來嗎?當然不可以。因為不光那粥實在太好喝了,更因為粥何罪之有?熬粥之人的用心和辛勞更是不容隨意糟踐。岑郁從來都是個善良而明事理之人,因而懂得此時無以為報,只好大口喝粥。
的確,傷筋動骨一百天,因而最近一周的時間,岑郁都是除了眼皮與嘴唇能動,其余均像被釘在模具上一般。這種感覺除了難受折磨心焦,真的再無法言說。
但最終能讓她安定下來的,卻還是一日三餐無微不至的人帶來的餐盒中那些好吃的飯菜。真的是,不記得有多久沒有吃過這么好吃的飯菜了,或許是長大成年之后,亦或根本就是更久之前,反正自從懂事有記憶之后,岑郁便記得自己時常胃口不佳,因為很多時候面對著一桌子美味佳肴,根本就吃不出任何味道。
以前的岑郁一直想不明白,總覺得那些吃食不合自己胃口是因為自己比較挑剔,或者口味與別人大有不同,反正就是吃不出飯香的感覺來。
但這一次她卻突然間明白了過來,或許飯菜這件事情,其實是需要感情投入。如果做飯之人只用了幾分心思,為做飯而做飯,那么就即便做出來的東西賣相再好,卻也不一定合人胃口。但若是做飯之人花了十分的心思,那么必定是往飯菜之內傾注了感情,什么東西一旦有了感情,必定就會鮮活了起來。
因而岑郁早已暗暗下了決定,一旦等自己好了起來,就必須得親自上門去感謝一下那位老婦人,當然就是蕭映羽的媽媽,自己何德何能,能讓一位老母親如此辛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