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忠祥絕望的閉了下眼睛,他強忍住悲痛,走進了大堂。
大堂內,鮮血將墻壁都染紅了。
一具具尸體,東倒西歪的倒在地上。
呂一川跪倒在地上,渾身都是傷口,鮮血將衣服都染紅了,他雙目圓睜,死不瞑目。
“大哥……”
鄭忠祥見到這一幕,頓時忍不住,撲了上去,將呂一川的尸體抱住,嚎啕大哭起來。
張青山在背后,也不由得唏噓不已。
上一次在酒樓,溫文儒雅的呂一川,今日卻已經死了。
他心中感觸良多,或許這邊是江湖。朝不保夕,紛爭不斷,隨時都可能被殺。
若真是這樣,那讓人趨之若鶩的江湖,又又何樂趣呢?
他舒了口氣,不在胡思亂想。彎下腰,他四處檢查了下死者的傷口。
外面的幫眾幾乎都是一劍斃命,大堂內的,雖然看上去有激烈的打斗,呂一川更是身中多劍才死去。
可是,張青山看著傷口,卻有些疑惑。
這些傷口,都有劍氣侵入體內的跡象。
他方才內力探查進去,立刻就能感覺到傷口處蘊含的劍意,如同毒物一般,順著他的內力蔓延過來。
如果不是他及時運轉內力震蕩,將殘留的劍意直接震碎,只怕這劍意立刻就會侵入體內。
好歹毒的劍法。
不過,如此歹毒的劍法,施展出來必然是殺人不留情,一劍斃命的下場。
他和呂一川交過手,知道呂一川最多二流頂峰的實力。
面對如此劍意,不可能堅持這么久。
那兇手又何必傷他們這么多劍,最后才一劍斃命呢?
故意戲耍他?
抑或是想要隱瞞什么?
張青山搖搖頭,走到了唐凡的身邊,問道:“楚大人,唐兄,查到什么線索了嗎?”
“此事……不好說!”唐凡面色復雜,他最近腦袋都快大了,先是段成被殺,如今三河幫更是死了這么多人。
他甚至能夠猜測到,接下來三河幫瘋狂的報復。
到時候尚陽府必定是流血不斷,死傷無數。
“從傷口來看,沒有邙山劍訣的痕跡。”唐凡深吸了口氣,他以獨門獨門手法,查驗了傷口,確定兇手并沒有施展邙山劍訣。當然,這不不能代表什么。
從這里逃走的暗堂堂主,親眼看到,襲擊他們的黑衣人,曾經不經意間,施展出了一式邙山劍訣。
并且還說,如果不是呂一川他們阻攔,他也得死在這里。
這是人證,如此大事,以暗堂堂主的身份,不會胡亂說出來。
可是,他卻想不清楚,邙山劍派的動機。特別是如此殘忍的手段。
就算和三河幫有矛盾,殺了呂一川等人,可以理解。但是,直接殺光在場所有的幫眾,這么激烈的手段,邙山劍派除非是腦子秀逗了……
沉默,無言。他此時,也不敢胡亂猜測。
一邊的楚學山卻是對著旁邊的捕快,招了招手,說:“立刻派人監視陳府,同時,稟報知府大人請指揮使大人,調動兵馬嚴查整個尚陽府。”
“陳府……你先來給我兄弟陪葬!”鄭忠祥此刻,突然從大堂沖了出來,“三河幫的人,都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