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陰陽師的咒術去詛咒自己的政敵一類的對手,并不是什么罕見的事情,這是自從平安時代就流傳下來的某種特殊的游戲規則。
就像安倍晴明和蘆屋道滿的故事里記載的一樣,蘆屋道滿會接受委托,而安倍晴明則會想辦法去解救那些被對方下咒的受害者,甚至于,蘆屋道滿會刻意留下一道生門,從某種角度上來說,甚至很難說他究竟是不是在享受和安倍晴明斗法的過程……
對于當時非陰陽寮官方的陰陽師,接受委托本身也就是一種謀生的手段,而晴明也未曾有過徹底制止這種行為的事情,解救被害者,而不會真的去和蘆屋道滿生死相搏。
一方收錢辦事,一方盡職救人,甚至詭異地形成了某種默契……
雖然這種情況到了現代法律完善,外加大多數陰陽師都自愿歸入了陰陽寮體系成為“國家公務員”后,已經很少再有涉及到危害性命的惡性詛咒事件了,但是某些時候,利用一些小手段,比如讓對方生一場不危及到生命的急病,從而錯過某些重要的會議,卻絕不是什么罕見的事情。
而這種事情,一般來說,就算發生了,只要性質并不惡劣,就算是陰陽寮也只會選擇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而不會對那些動手的陰陽師或者大家族真的做出什么實質性的懲罰。
換句話說,只要大家做得不那么過分,一些小手段,其實是在默許的范圍內。
“真的要這么做嗎?”良守小心地問道,雖然說這么做完全不符合道德和規定,但是如果是西園寺這種大家族,晴子真的會拒絕嗎?
犯罪成本和犯罪收益完全不成比例啊。良守心里嘆了一聲,也難怪不少小門小戶的陰陽師或多或少都會在手上沾些不那么光彩的實情……
“關鍵是,現在還不能確定西園寺家到底是不是真的這么想。”晴子雖然擔心,但是卻沒有良守表現地那么明顯,“說不定真的只是因為世界和香織交好,而我們從原本的普通人家變成了有拉攏價值的陰陽師,所以希望能夠拉近關系呢?就算是沒有害人之心,我想西園寺家也不會拒絕拉攏更多的陰陽師家族,沒準以后自己被暗算了,就能用得到呢?”
“的確如此。”良守也覺得很糾結,如果對方沒有壞心,自己貿然拒絕,就很可能會平白無故得罪一家大族,就算普通人和陰陽師之間沒什么太多的聯系,自己也未必會害怕他們,但是,樹敵總不是什么好事,而如果去了,遇到之前擔心的情況,又該怎么辦呢?雖說拒絕不是什么難事,但是,事情真的會那么簡單嗎?
“你不用擔心了。”晴子思索片刻,擺了擺手,“這件事情我會去處理的,不過,如果不出意料的話,我們可能還是要去一趟的。”
“是。”良守低著頭應了一聲。
事情似乎真的就這么過去了,第二天起床,晴子沒有再提及,而良守和世界也只是和往常一樣去學校,只不過,良守出門時注意到,晴子似乎也已經做好了外出的準備。
……
商業街的一家路邊咖啡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