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您收香織為徒!”西園寺義行鄭重道。
“?”良守一臉懵逼,他轉頭看著晴子,發現晴子也和自己一樣茫然,再看向匍在地上的香織,臉色緊張渾身微微顫抖。
“這是……玩真的?”良守很驚訝,不過,西園寺義行居然舍得讓親生女兒去成為一個生活在刀尖上隨時可能性命不保的陰陽師?就算是過于溺愛孩子,無限制地滿足孩子所有的愿望,以西園寺家的實力,想要找一個陰陽師老師,讓香織拜入御門院家不是更好嗎?就算退一萬步,愿意教導香織的陰陽師家族,絕對不在少數。
西園寺義行不知為何看了眼跟在一旁的澪,然后似乎終于下定決心:“我知道我接下來說的可能會讓您有些為難,不過,我希望香織不要去陰陽寮登記。”
聽到這句話,良守和晴子恍然大悟。
按照陰陽寮的規定,任何修行的陰陽師不論強弱都必須要在陰陽寮進行登記,這樣做一方面是為了防止有些心術不正的修行者利用法術作惡,另一方面就是為了在諸如十多年前百鬼夜行發生時,陰陽寮能夠強行召集所有合適的陰陽師組成聯軍。
人類的實力確實勝過了妖魔,這一點從目前人類才是這個世界的主宰而不是只能躲在角落被妖魔肆意殺戮就可以明顯的看得出來,但是妖魔的實力也確實不可小覷,他們無法顛覆人類的統治,但是卻可以拼著兩敗俱傷的戰爭讓無數人死于非命,而這是陰陽師們不能夠接受的。
所以,陰陽寮需要能夠在必須的時候召集所有力量。
這也是此前澪對良守說,沒有必死的覺悟就不要繼續下去了的原因,一個E級,還尚有退出的空間,畢竟如果情況緊急到了陰陽寮連E級都要召集,那么其實也就已經幾乎等于是打到了彈盡糧絕,但是一旦到了D,強制性的任務就不會是少數,從E級的陰陽生,到D級的陰陽師,就再也沒有辦法回頭了。
當然了,凡事皆有例外。
目前,整個陰陽師修行界,最大的例外就是以花開院家為首的少數自稱播磨流傳承的陰陽師,他們一直游離于陰陽寮之外,就和他們的祖先蘆屋道滿一樣,不聽從于中央陰陽寮的管轄,而另一方面,一些普通人的大家族內,也偶爾會出現一些成員拜師學習陰陽術而又不愿意去承擔搏命的風險,于是在與自己老師立下私下契約不得為惡后,學習一些淺陋的陰陽術。
后一種事情,其實御門院和賀茂兩家的高層都是心知肚明,不過卻并沒有進行過分制止的心思。
一方面,這些大家族的陰陽師都沒什么修行的韌性,換句話說,不過是以一種學戲法的心態來修行,連作惡的能力都不具備,另一方面,很多中小型的陰陽寮家族,需要來自這些豪門的資金支持來維持諸如自家道場或者神社一類的正常開銷,只是教導一些淺薄的修行之事而不是利用法術互相攻殺,完全是可以接受的。
西園寺義行的心情此時非常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