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或許是因為我曾經沒了頭,所以說話有些沒頭沒腦呢?”伊吹岳聳聳肩,他仰躺在沙發上,“這可比跪在墊子上舒服多了。”
愜意地從身旁的茶幾上拿過一瓶紅酒,倒進杯子:“葡萄美酒啊……”
他看著被子里暗紅色的液體:“這在當年可是少有的珍品,而現在只需要付出那些毫無價值的紙張就可以輕松獲取……”
絡新婦看著他毫無邏輯的行事方式,忍不住懷疑他會不會真如自己所說的腦子壞掉了。
“好吧,我現在就來回答你的問題。”伊吹岳終于坐直起來,原先的慵懶一掃而空。
“我問你,你覺得,是現在的田邊良守好對付,還是一個月,半年,甚至一年后的田邊良守好對付。”他問道。
“當然是現在!”絡新婦毫不猶豫地說道,她可是親眼看著田邊良守這段時間的變化,這種進步,太恐怖了,“再拖下去,誰知道他會變成什么樣?如果不是為了盡早盡快解決他,我們為什么要請您來幫忙?”
“嗯嗯嗯。”伊吹岳連連擺手,“你們請我幫忙,卻并非是為了盡早盡快。當然了,或許你們是這樣想的,但我只答應了你們解決掉這兩個麻煩。”
絡新婦不做聲。
“算了,說得多了你也不明白,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一件事。”伊吹岳說道,“我殺不了他。”
“你殺不了他?”絡新婦驚呼出聲,“這怎么……”
“現在,沒有人可以殺得了他。”伊吹岳語氣平淡,仿佛只是在說一件很平常的小事,“我不行,你的主人不行,猥裸,白藏主就算是你們傾巢而出,都做不到。”
“這……”
“不要露出那種表情。”伊吹岳說道,“就算是戴著面具,我也能想象到你那花容失色的樣子。你不懂,實力永遠都不是決定一切的東西。”
“這是大勢啊……”他幽幽長嘆一聲。
絡新婦面具下的眼神流露出難以掩飾的疑惑。
“我可以這么告訴你。就算是我剛才準備對他動手,顯出原形全力出手,也一定會不知道從哪里莫名其妙地鉆出來一個可以擋住我的人。”伊吹岳說道,“這并不是因為我感知到了附近有人類的強者,而是因為這就是‘勢’,沒有人可以在現在憑借力量殺死他,永遠都不可能有人或者妖魔能夠忤逆‘勢’,實力再強也不行,就算是只出現在傳說中的神仙佛陀都不可以!”
“可是……”
“沒什么可是的,有些時候就是這么不講道理,如果我剛剛對他動手,很可能就會有一個強大的人類陰陽師正好路過,然后把他們救下來,反正無論如何,他們都不會死在這里,這是不可辯駁的事實。”
“那……如果這么說,我們所做的不就是全然無用了?”
“全然無用?”伊吹岳又笑了,“當然不會,你看,你在這里做了這么多小動作,不也一直活得好好的?這不也是因為‘勢嗎?”
“好了,我不想再聽你說什么‘勢’了,這根本就沒有道理,我能夠活到現在是因為我自己一直謹慎行事……”絡新婦覺得對方大概是真的瘋了。
“唔,你要這么說,我也可以不提。”伊吹岳絲毫不以為忤,“反正,我殺不了他。”
“那我們的交易……”
“我殺不了他,但是卻并不代表我不能讓他‘死掉’。”伊吹岳說道。
“我……”
“讓他失去‘勢’就好了。”伊吹岳說著忍不住又笑了,“啊,真是抱歉,我好像又提到‘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