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織可以去和那些同齡人玩玩。”作為女主人的千代子自然也在勸說香織去多進行社交,另一方面,在這種大家族中,香織的未來不出意外自然也是要作為政治聯姻的目標,與其到時候因為不合鬧出什么麻煩,一向寵愛女兒的義行夫婦更希望讓女兒從小就和潛在聯姻對象建立一個親密的關系。
在有限的選擇里給予香織一定的自由,這毫無疑問就是他們最大的寵愛了。
“等會兒,我還有這篇功課沒背輸。”香織不滿地對自己母親擺擺手,她面前擺著一篇標注了日文的漢字書,“老師上課很嚴格的。”
她說的老師自然不是剛剛升上的國中一年級,而是晴子。
“唉……”千代子嘆了口氣,直到現在,她依然覺得丈夫允許女兒去學習那些靈異的知識石某種程度上過分的寵溺了,“你快點。”
另一邊的會場內。
“義行前輩,恭喜。”當一個三十多歲留著漂亮小胡子中年男人剛走進會場,在場的達官貴人們一下子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全部匯聚在他的身上。
“嗯?”男人似乎很迷茫地眨了眨眼,“你們為什么都看著我?又不是我過生日。”
“是中平啊……”西園寺義行勉強擠出笑臉迎上前。
走近后,他終于忍不住低聲問道:“我這里……有什么……不干凈的東西嗎?”
“老實說,一群骯臟的政治生物的聚會,本身就談不上什么干凈,你說是吧……”來人壓低聲音同樣湊在西園寺義行的耳邊用相似的音量說道。
聽到這句話,即使是飽經風浪的西園寺義行臉色也不由得變了變。
但是他終究沒有發作,甚至反而覺得這才是對方正常的態度。
畢竟自己面前的這個男人是可以做出在祭奠火雷天神菅原道真的祭禮上拉著神官質問為何菅原道真會放過當年明明罪行深重的藤原家,即便那是他自己的直系先祖……
“你來這里……”藤原中平是個瘋子,這一點是所有大家族公認的事實,所以,當他離經叛道地拋棄了作為藤原家成員的所有政治權利,義無反顧地投身陰陽寮后,大家甚至反而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即使是西園寺義行這種自問沒有做過什么違法亂紀之事的相對干凈的人,其實也是有些怕他的。
“別擔心,你這里沒有妖怪,我也不是來砸場子的。”藤原中平露出狡黠的笑容,“只是今天我常去的那家壽司店老板回老家了不開門,別的店又不合胃口,就想在你這里蹭一頓便飯。”
“……”這理由雖然很扯淡,但是,這的確是面前這個無拘無束的男人能做的出來的事情。
“而且,你不是給我發了請柬嗎?”藤原中平從上衣口袋里拿出請柬晃了晃。
西園寺義行臉上的肌肉忍不住抽搐,就算藤原中平放棄了藤原家的政治支持,但他終究還是藤原家的成員,而為了表示尊重,在沒有明面上矛盾和沖突的情況下,自然不可能單獨不給他發,可是,誰知道這家伙居然真的會來?
“怎么了,我又不白吃你的。”藤原中平看著西園寺義行的表情癟癟嘴,從西服褲子的口袋里摸出一個看起來做工不怎么精致的護身符,“這個給你好了。”
護身符?西園寺義行有些奇怪,雖然以藤原中平的身份送這個倒也不奇怪,但是這個做工怎么看起來那么像從路邊地攤里買來的?
“我剛才走路過來的時候正好看到路邊有人擺攤賣這個,就順手買了一個。”藤原中平甚至立刻證實了他的想法,“但是原本里面裝的東西確實沒啥用,所以我剛才順手就在外面撕了張簽名單上的紙自己畫了張火雷紋塞進去了。”
“啊?!”西園寺義行這一次是真的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