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五天,它居然可以發出‘吱吱’的叫聲,而到了第十天,它就咬破籠子跑了出去,再到了后來,它開始吃老鼠了。”
“吃老鼠?”
“對,吃老鼠。”
“我想,這還不算完?”
“當然了,很快,已經長到小狗大小的黑丸,哦,對了,露子小姐給它起了個名字,叫做黑丸,已經長到小狗大小的黑丸,開始捕食黃頜蛇了,再到后來,黑丸長到了足有小牛犢大小。”
“這……”
“不論是露子小姐身邊的侍女,還是她的父親橘實之大人都認為黑丸是有魔力的妖怪,希望能夠殺死黑丸,可是,露子小姐堅決不許。”道滿說道,“于是,走投無路的橘實之大人,只好去求助了這種事情的專家,也就是那位住在土御門大街上的安倍晴明了。”
“原來是這樣,那后來,晴明大人做了什么呢?”
“他什么都沒有做。”
“沒有做?”
“是的。”道滿點點頭,“因為已經來不及了。”
“來不及?”
“在這一切發生之前。”道滿說道,“橘實之大人找到了我。”
“找到了,您?”
“是的。”道滿呵呵笑著,“當時,他正頭疼于自己女兒與眾不同的愛好,于是,我給他出了個主意。”
“我想,這恐怕不是什么好主意吧。”良守說道。
“的確如此。”道滿點點頭,“當時,我正好再琢磨蠱毒的玩意,于是便打算借他的手嘗試一些東西。”
“您……做了什么?”
“我告訴他,只要抓來上千只烏毛蟲,放進瓦罐,再用一條狗的血肉填滿這個瓦罐,貼上我寫的符咒,封蓋好埋入地下,再過十天后取出來,將里面唯一一只活下來的毛蟲讓露子小姐捉到并飼養起來,就可以了。”
“我想,那條活下來的毛蟲,就是黑丸?”
“是的。”道滿點點頭,“只要露子小姐被黑丸嚇到或者惡心到,把它扔掉,那么露子小姐對蟲子的喜愛,也就會伴隨著我的術法一起被扔掉了。”
“可是,露子小姐并沒有這么做。”
“而這正是我所期待的。”道滿笑呵呵地說道,“不過,我并沒有欺騙他,橘實之大人也曾問過,如果露子小姐并沒有扔掉黑丸,會發生什么事情。我當時很清楚的告訴他,那事情可就很麻煩了,我甚至告訴他,如果養的時間夠長,黑完就會開始不滿足于樹葉,而是要吞噬活物的血肉。
“于是,他問我,真的發生了這種事情,該怎么辦。”
“那么,您又是怎么回答他的呢。”良守問道
“我告訴他,那就去找晴明吧,他會有辦法的。”道滿露出一種小孩子惡作劇得逞般的調皮笑容。
“可是,即便是我也沒有想到。”能夠聽得出來,即便已經過去了千年之久,道滿的語氣里依然充滿了贊嘆之情,“那位露子小姐,當真是一位奇人。”
“這位露子小姐,她做了什么?”良守問道。
“她自己去找了安倍晴明。”道滿說道,“請求他不要理會自己父親的委托。”
“這……”良守驚訝地說不出話。
“與此同時,她還帶給了晴明一個更有意思的消息。”道滿說道,“那就是,其實在這時,已經長到小牛犢大小的黑丸,結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