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抱著球往門外走,眼前一暗,突然一個冷若冰霜的聲音問道:“什么人?”
如意倏然抬起頭,就看見一張相似宋余眼神卻比宋余陰沉銳利的錦衣男人站在門口。
那男人微微偏頭,目光沒有探究,只有死亡凝視。
好像她犯了什么天大的錯誤一樣。
如意的后背陡然間疼起來,疼的她要窒息,她記得這個人,明明她可以逃出去,明明她已經跨上馬,是嬌嬌背叛了她,她轟然倒地,然后這個人將她抱起,等她再睜開眼就進了錦衣衛打牢。
爹爹因為她被抓所以自投羅網,李家上百口人因為她被抓被判了死刑。
她成為了這些人性命的人質。
她沒有逃脫成功。
全是因為她。
如意心如刀割,再厲害的草藥也止不住她此時的疼痛,男人陰沉的嘴里惡心的她想吐。
她就真的痛苦的吐出來。
高湛:“……”
他看著外面的雪花,再回過頭道:“冬季里的第一場雪,我們祭奠一下它吧。”
說著他的手摸向腰間。
如意沒有注意到高湛的動嘴,她袖子底下的手摸出兩根銀針。
幾百口人的性命,今日竟然被她看見了,哪怕是皇子她也要為家人喝自己報仇。
突然她聽見高湛道:“你抬起頭來。”
如意微楞,之后他看見了高湛嚴重的疑惑和詫異。
他的手收回去了,如意這才發現高湛方才竟然去摸劍,想殺了她。
從他跟宋余的打斗來看,這個人功夫高深莫測,既然他已經有了防備,她不一定能得手。
如意忍了又忍,慢慢放下隔壁,抬起頭明知故問:“你是,什么人?”
高湛語氣帶著追憶和憂傷:“我是這家的姑爺。”
如意回頭狂吐不止。
高湛這次倒是沒有嫌棄他,等她吐完了,遞過來一個帕子。
他的手修長潔白,和善的動作顯得人很隨和,可是他心里住著惡魔啊,李家跟他無冤無仇,中間只隔著一個大皇子這人就要將李家滅門,如意不知道她搞得什么鬼,說不定帕子上都是毒藥,她沒有接。
可能這個動作激怒了高湛,高湛強硬的捏著如意的下巴,幫她擦去嘴邊的雜物,然后將帕子丟開,這才質問道:“你又是什么人?”
“我……”
“應該問是誰派你來的?”
高湛的手摸上如意的臉蛋,他的指尖冰涼滑膩,像滑膩沒有體溫的蟲子在臉上蠕動,所到之處要留下痛癢的痕跡。
他輕輕的說:“真想啊,是不是他們覺得這樣你就可以接近我?那你們的企圖是什么?來,告訴我,我想知道。”
明明他的聲音緩慢溫柔,沒有催促,可如意卻覺得在聽催命符。
她想離開高湛的鉗制,可這樣高湛捏的越重,她感覺下巴要被捏掉了。
高湛語氣變得冷冰不屑:“是老大?哦,他是個廢物,明明出身顯貴名門之后,只能娶個皇后的宮女做皇子妃,廢物啊,除了做飯他沒有這個頭腦,就算有,也沒有這個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