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瓜子這番毫不留情的話語,說的周天面紅耳赤,他頭耷拉下來的同時,其身體也不在像剛才那么強烈掙扎了,至于跟鬼子拼命的念頭,更是一瞬間拋到了九霄云外。
經過昨天那件事之后,周天的命已經不在屬于他,是屬于那位因掩護他而慘死在鬼子槍下的,名字叫做老鬼的。
“你個呆瓜子,哭有毛用?”賴瓜子繼續指責著周天,“老鬼死了,我也難過,但人死不能復生,我們活著的人還的繼續,你曉得不?”
周天頓了好半天,才艱難的點了點頭。
“你曉得?你曉得還這么愣頭青?做事一點也不考慮后果?”賴瓜子仿佛要將他所有的話語全部說與周天聽似的,“后生,不管做任何事情,都要三思而后行,明白嗎?就是做事情,也要做我們力所能及的事情。至于那些自己做不到的事情,想也不要想,因為你做了,非但完不成,還會連累其他人,明白不?行啦,別流金豆子了,跟我去個地方,去了你就曉得了。”
要是往常,周天肯定會問問緣由。可現在,由于自己做了錯誤的事情,連累老鬼白白犧牲了性命。所以周天沒有詢問任何理由的便跟著賴瓜子朝著一個小巷子走去。
不長時間,他們在一家看樣子像是殺豬肉鋪的鋪子跟前停下,再然后賴瓜子就在周天目瞪口呆的眼神中,輕車熟路的推門而入。
“你個呆瓜子,為啥子不進來?”推門而入的賴瓜子,扭頭見周天呆立在原地,不由得催促了一下,“你莫要像個傻子似的杵在門口,進來噻。”
“這是?”
“這是我家。”
“你家?你是?”
“我是殺豬的屠夫。”賴瓜子說話的同時,還順手將鋪子的門給關了起來,“你以為我是干啥子的?走走走,跟我來后頭,到里屋來說話。”
一個不大面積的鋪面,如何能有里屋?只不過是用幾塊木板將其遮擋起來的簡易小屋而已,所以它的隔音性極其的差。想必賴瓜子也知道這點,因此他與周天說話的聲音異常的低沉,不仔細聽,是根本聽不到的,“呆瓜后生,我也不打算隱瞞你,我和老鬼都是紅黨潛伏在上海灘的地下黨成員,只不過跟組織失散了,所以你的明白?”
周天茫然的搖了搖頭。
“我說你個呆瓜后生,怎么就聽不明白話那?”賴瓜子用手指著自己的鼻子,一字一句道:“我和老鬼是紅黨潛伏在上海灘的地下黨成員,我們兩個是搭檔,只不過前段時間因為一系列的緣故,與我們的組織暫時沒有取得聯系。現在老鬼死在了日本鬼子的槍下,我就少了一個搭檔,老鬼是因為救你死的,所以你的代替老鬼,跟我一起搭檔,明白不?”
周天的頭,“翁”的一聲大了。
他怎么也沒有料到,賴瓜子將自己喊到他家里屋,跟自己說的事情竟然是這個事情。要是之前,周天說不定就答應賴瓜子的要求了。但現在,他卻不能答應對方,因為他已經加入了軍統,還是在他哥哥周玉龍的介紹下加入的軍統。縱然加入軍統的時間不長,可周天也知道紅黨與國黨之間的糾紛,那根本就是你死我活之間的生死大仇啊!
于是。
他搖了搖頭。
賴瓜子見周天不同意,急了,他雙手抓著周天的衣襟,“你個呆瓜后生,竟然不同意,不同意也不行,誰讓老鬼是為了救你死的?你必須的代替老鬼跟我搭檔,就這么說定了,你的代號就是二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