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剛說完這話,就看田戰的嘴角又一揚。
新皇的小心臟頓時不住跳動起來。
直覺告訴他,不,田戰的表情明確的告訴他,這件事沒這么容易完。
這不,田戰笑瞇瞇的又取出一份一模一樣的罪證來:“陛下寬心,臣就是擔心會有這種笨手笨腳的奴才,所以臣一早就備份好了罪證!
嗯,剛剛那是備份,這才是原件!”
聽到這話,新皇的一口老血差點沒噴出來。
感情那老太監白折騰了。
而邊上的戶部尚書則是眼睛一亮,第一時間就撲過來接過田戰手中的冊子。
甚至都沒有征求一下新皇的意見。
新皇臉都黑了,但又不能說什么,只能看著戶部尚書快速的翻閱著那冊子,一邊看著,身子一邊顫抖!
田戰這時候交出來的,哪里是什么罪證,其實就是一本賬簿。
上面詳細記錄著瑞王包括百川樓在內的十幾個大大小小商會的收入,這些商會都是田戰精心挑選出來的,都是已經背叛收不回來的商會。
看著那一筆一筆的收入,以及最后高達四百三十一萬金的結余,戶部尚書的呼吸都急促了。
四百三十一萬金啊!
這幾乎是大齊一年的稅收收入了!
這一筆錢要是能劃到戶部來,戶部的日子就好過了。
然而很快的,戶部尚書的臉色紅潤起來。
不是高興的,是氣的。
因為他發現,這四百多萬金沒了,被人弄走了。
至于被誰弄走了,倒是很清晰。
田戰交出去的所謂瑞王的罪證,真正關于瑞王的沒有多少,倒是把秦百川是怎么勾結人弄走那四百多萬金的過程寫得明明白白。
戶部尚書看完之后,目光第一時間盯在了福王的身上。
再然后,朝會的重點就歪了。
什么百川樓有燕國奸細,什么鎮燕候舉報瑞王。
這都不是重點了。
沒人關心這個。
誰都知道了,福王或者說新皇從瑞王那邊弄來了幾百萬金。
滿朝文武開始齊刷刷的站出來訴苦,什么哪邊士兵被凍死了,什么哪邊的百姓出現饑荒,什么工程有干不下去了。
總結出來就兩個字,要錢!
戶部要錢,工部要錢,軍部要錢,刑部要錢,就連有教坊司這一只金雞的禮部也跳出來要錢。
百官萬眾一心,就一個目的要把這幾百萬給掏過來。
當然,這些要錢的百官,一部分是為了朝廷,為了自己的工作,一部分是為了自己的口袋,還有一部分是各方有心勢力推波助瀾。
但不管是什么原因,新皇很清楚的知道,眼前這一個局面,這錢他是不得不分了。
而田戰邊上的福王咬牙切齒的靠近田戰,在他耳邊冷聲道:“好好好,你很好!
但你想過沒有,你這么做對你有什么好處?
這一筆錢不可能回到你的手中,你的折子皇上也不可能批,甚至你的父王還要因此付出代價,一通忙活最后是這個結果有意義嗎?”
對此,田戰咧嘴一笑,沒有回應,而是轉頭看了看大殿外的方向。
“算算時間,應該也差不多了!”
福王一愣:“什么差不多了?”
而幾乎就在同時,大殿外傳來太監尖細的聲音:“宗人府左中正到!”
伴隨著這一個聲音響起,朝會上不管是文武百官還是龍椅上的齊皇臉色都是一變。
田戰身邊的福王臉色更是沉如鍋底。
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了田戰的身上,而此時此刻的田戰滿臉依舊是那人畜無害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