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晉見老汪等人滿臉嚴肅,坐在班堂里始終不說話,也不知道是不是對趙老松的處置有些不滿,心下不免有些忐忑。
這汪捕頭不會和趙捕頭有什么關系,給自己穿小鞋吧?
老汪愣了一陣,才回過神來。
梁晉心思隱藏得好,老汪表面也看不出來,不過當捕頭的人,哪個不是人精?不用梁晉露出表情,老汪就壓低聲音,解釋起來:
“小梁我跟你講,我其實頂見不慣那趙老松。咱們跟在他后面當值,那廝和小劉都是懶貨,每回都把這班堂糟蹋得不成樣子,也不收拾,而且大早上愛去茅房,還總趕在我前面,尿都往坑外灑,別提有多邋遢。我為此與他吵過不知道多少回。如今于總捕罰他去掃廁所,真是大快人心!”
“……”
梁晉沒想到還有這一茬,“那汪捕頭你剛剛怎么一直坐著發愣,跟不愉快似的?”
汪捕頭尷尬笑笑:“于總捕的神通……有點恐怖……”
汪捕頭手下深以為然地點點頭。
梁晉:“……”
海大福前去姚府求援,跑得急了,回來路上沒了力氣,走走停停,還在路邊吃了碗羊雜恢復能量,這時才終于走了回來。
一回來以后,海大福竟然發現自己不用掃廁所了,肚子都笑得發顫。
他和梁晉兩人窩在班堂的角落里說話,老汪知道他兩個熟識,倒也不去理會他們。
聽聞于總捕對趙捕頭一班的處置,海大福更是發出直抒胸臆的暢快大笑:
“這可真是蒼天饒過誰啊!趙捕頭那廝老在我清掃完茅廁后去如廁,害老子剛剛清掃完了,又被汪捕頭訓斥。如今風水輪流轉,也活該他掃茅廁了,哈哈哈哈!!!!”
“你這是要瘋么?”
梁晉覺得海大福發現不用掃廁所后,有些高興得放飛自我了。
“不過話說回來,姚學士家,可真是氣派啊!高門高墻的,可比我們這些商戶排場多了!”
說完了趙捕頭,海大福又話題一轉,說起了姚學士家,“還有那聽寒仙子,雖然戴著個狐貍面罩,但就看那翩然而去的身姿,也足以讓人驚嘆!她若揭下面罩,定是美得跟花兒一樣!”
梁晉正想象臉長得跟花兒似的是個什么樣子,就聽海大福“吸溜”一聲,好似吸口水似的,又感慨道:“那天仙一樣的人物,真不知道到底長得什么模樣。梁兄你說,是什么樣的人,才有資格摘下她的面罩呢?”
“我哪知道?”
梁晉翻了個白眼。
海大福又道:“哦對了,我還沒問你呢,你和那聽寒仙子,到底什么關系?好端端的,她怎么會飛來救你?”
梁晉道:“我和她正說媒呢。”
“……”
海大福瞬間就不想說話了。
不過一個人悶了一陣,海大福還是說出話來。梁晉只見他搖了搖頭,堅定地說:“我不信。”
當日一下午一晚上都無事發聲。
到了第二天一早,晨陽初起,海大福到衙門外的街角買了兩碗豆腐腦,回來的路上,卻碰到昨天那個讓他魂牽夢繞的身影,停在衙門門口。
“聽寒仙子?!你怎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