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口說話的是梁晉,剛剛那把飛劍,已然在飛出秦氏侄兒的后腦勺時消失不見。
那是梁晉的四時咒令,這門法術依舊是梁晉最為好用的手段之一。
梁晉道,“你家侄兒雖然沒有參與滄州萬家滅門一事,但卻參與了謀殺我的這起子事。我說的不錯吧?”
秦氏猙獰地瞪大了眼睛,卻只有上氣不接下氣地指住梁晉驚叫:“你……你……”
但她氣急攻心,話到嘴邊,卻說不完全,眼看就是一副隨時都要倒下的樣子。
但她并沒有被氣得倒下。
在她倒下以前,巨大的門板就轟然砸在她的腦袋上面。
萬斬妖悶聲說道:“抱歉,我不能讓你自己死,我要親手殺死你。”
“你動手還真利索。”
梁晉嘆了口氣,沒再多說什么,繼續看戲。
到這時候,萬斬妖已然處理了段家的主要人物,接下來的其他人,就此事還有參與,但已不是最主要的。
不過這對于萬斬妖來說并不是問題。不管主要不主要,只要參與了那天之事,他就必不可能繞過這些人。
萬斬妖拿著巨大的門板,已然找上了下一個人物。
而在這時,遠方卻突然有人集結,找上門來。
梁晉借由天上應龍的眼睛看到,來的人來自北源門的方向,正是北源門的掌門葉二夜。
“你在這里行刑,我出去會會他們。”
梁晉絲毫不懼,把這個“行刑現場”留給了萬斬妖。
在場癱軟在地的眾人里,也有猜出了外面有什么熱鬧的,這時又有恃無恐起來,叫囂道:
“好個行刑!你這明明是殺人,何必粉飾得這么好聽?你們最好小心,北源門來了,和我段家聯手,必給你一個好看!”
梁晉回頭看了一眼,說話的卻是一個段家的旁系。這人有些本事,竟然修煉出了神靈,也是存神境界,怪不得這么囂張。
“你們啊,終究是對牧神軍一無所知。”
梁晉搖頭嘆氣,指揮著神將應龍將那人身周的水密度增大,收縮擠壓。
“嘭——”
那剛剛還叫囂的人一下子被擠壓得炸裂開來,鮮血碎肉碎骨頭濺得到處都是。
其他人終于被嚇到了,一個個閉上嘴巴不敢說話,迎接死神一般地萬斬妖到來。
左右都是死,光爛個腦袋,總要比渾身炸裂強上許多。段家眾人都已經被嚇到了。
但北源門眾人還沒有被嚇到。
北源門如今全宗出動,來得氣勢洶洶,好像是什么苦主,要來找梁晉討個說法一般。
看到梁晉走出段府大門,那群人里帶頭的葉二爺就抬了抬手,示意眾人停下。
氣氛一時嚴肅,雙方堅持了片刻,葉二爺才說道:“梁巡察,不知段家犯了什么事,要如此動他。你是朝廷命官,處置旁人以前,總要給出個所以然來。這樣稀里糊涂地將人法辦,我不同意。”
梁晉總算是有了解釋的心情,寒聲道:“惡徒段延淳,伙同段家上下老小,魚肉鄉里,殺人滅門,無所不用其極。梁某身為中州鎮武司巡察使,到此赴任,揪出修行者惡徒不法之事,是我最應該做的。但就在我趕赴滄州調查一起案子的真相之時,在路上卻突然找到伏擊!那起案子跟段家有關,段家竟然為此刺殺于我,刺殺朝廷命官!就這一點,我不該將段府上下法辦么?葉二爺,你是什么身份,憑什么不同意?”
“我……”
葉二爺一時卡殼,道,“你說段家截殺于你,證據呢?”
梁晉卻笑了起來:“刺殺我的修行者,人手一個雨師妾。他們出自段家,在我取經的半路上截殺與我,卻被我奮力反殺了。你想要證據,我不是沒有。那些兇手的頭顱,我都已經砍下來了。你要不要認認?”
葉二爺:“……”
梁晉又笑道:“哦對了,腦袋歸腦袋,你們可能不認。我派專人把那些兇手的腦袋送去長安城,讓道宗平退思好好看看。看他們之中,有沒有易容的段和?所修神靈,是不是雨師妾?”
葉二爺道:“反正……反正你不應該如此擅動私刑。再怎么樣,他們的罪責也應該由刑部去定,而不是由你們擅自做主!”
梁晉被葉二爺的話逗得笑了起來,“哈哈”笑了一笑,說:“葉二爺,你有沒有聽過先斬后奏,皇權特許?你敢質疑我的辦案作風,我可不可以認為,你是不滿朝廷的認命?我可以認為你這是想要造反么?”